号角。
她忘不了那一战,也忘不了那个同样为守家国寸步不让的男人。
也正是在这一次的交战之中,宗延黎虽是斩下了阚石首级,自己也受了极其严重的伤势,手脚寸断肋骨断了三根,脖子上那道可怖的血痕是她得胜留下的勋章。
险些,险些她就败了啊。
“将军是在为那敌军之将而忧心?”待帐中众人离去,闻年留下得见宗延黎眉眼皆是忧色,忍不住询问道。
“是有些。”宗延黎略微攥紧拳头,就在刚刚那一瞬,她生出了暗中部署杀手刺客,先下手为强刺杀阚石之心,既已注定为敌,何不先下手为强?
“我替将军去杀了他。”闻年眼中闪过几分戾色,主动开口说道。
宗延黎听着闻年的话语抬起头来,对上了他的眼顿时一笑:“你未必敌得过他。”
闻年侧目:“将军对此人很了解?”
宗延黎闭口不答,站起身来说道:“明日随我去城中为购置些东西送回家中,光赫既是要开始学武,我也该为他准备护具刀剑,再选一匹马驹好好养大供他驱使。”
宗延光赫虽为她的义子,但是自幼不是在她身边长大,她这个名义上的父亲什么责任也没尽到,虽是出于四处为战不得归家的无奈,但是宗延黎心中还是觉得有些愧疚。
既情感上无法弥补,只能在物质上给予支持。
她未曾有过孩子,不知应当如何,只想着幼时的自己最喜欢的便是骑马玩乐,纵马围猎的快乐之处。
都是从孩童长大的,照葫芦画瓢的给吧!
次日,在安排好军中事宜,料想敌军当不会再行叫阵之势,宗延黎与父亲打了个招呼,换上一身武夫装扮带着闻年和高飞林二人进了临近句曲河的海源镇中。
踏入镇内,得见那众多百姓喧嚣热闹,以物换物或是在兜售什么东西的热闹场面,竟是让宗延黎有些许的恍惚。
仿佛昨夜还得见的是两军厮杀,血肉横飞战火纷乱的场面,一转头得见百姓安居之象莫名生出了几分唏嘘之意。
在这地方少见什么珠宝绫罗,那兜售的都是兵器护具,还有一些日常所用的物什,吃穿嚼用普通又常见的东西,若说最贵的东西便是兵器铺里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