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闵文山的部卒,死的死伤的伤,亦有拼死抵抗最后惨烈战死之辈,也有眼看守城无望溃败而逃之人,更有丢盔弃甲缴械投降等众。
北风吹落齐国的旗帜,似乎在无声的昭示着一个国家的落败。
宗延黎浑身染血持刀立于城中,四下横尸遍野,她费了一番力气才将闵文山的尸体翻了出来。
陆沛白同样是满脸的血污,手中拿着一柄细长的长剑,剑上手上有着粘稠的血色,虽为女子的她却从来不是弱不禁风之辈,她善用细剑,挽出的剑花最是漂亮。
曾经闵文山为军中将士庆国,叫她在军前舞剑。
或许闵文山从来不知,她手中的剑也可以杀人,见血封喉,毫不手软。
就像她不知道,她所谋可救国,也可破国。
宗延黎伸出脚将闵文山的身体踹着翻了个身,那完全死透了的闵文山脸上还带着难以置信的错愕和恐慌,双目一片死灰,躺在地上不过一团死肉罢了。
“明溪先生,从今往后你再不是‘莺鹂’。”宗延黎扫了闵文山一眼,随即抬眼看向陆沛白低声说道。
陆沛白闻言只觉得心口骤然发颤,眼底泛起了酸,唇边勾起笑来转头回望宗延黎,对上了她那漆黑而坚定的眼眸,心中似是挣开了最后的枷锁,她对着宗延黎俯身拜道:“多谢将军,此后余生,明溪自当不留余力,报君恩。”
宗延黎伸手扶起她道:“得君相助,是我之幸。”
自此刻起宗延黎与陆沛白这君臣相交彻底缔结,陶阳城这一战也让陆沛白就此扬名,为其而后成为天下第一女谋奠定了极其重要的基石。
无数年后,陆沛白回忆起这一日都忘不了,那站在自己面前,穿着一身黑甲的宗延黎,黑色的眼眸之中深邃而坚韧,有着让她信服的力量,正是这样的力量驱使着她,一步一步登上了高山之巅。
陶阳城勘破,陆沛白以自己的本事告诉了所有人,她如此智计无双终于是让宗延黎帐下众多部将服气了。
这一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就连那冰龙高度都算计在了其中,迫使闵文山自己推倒了一段城墙,更快的促进了城破,又主动对宗延黎提及,冰面虽是凶险不可全军同行,但可兵行险招,巧渡江河。
有都哲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