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鼻孔下的鼻血顺着嘴唇流成了八字胡,两边嘴角渗出的血打湿了整个下巴。
更别提她头上身上全是泥,连指甲缝里都塞满了泥土,活像自己刨坟跑出来的腐烂丧尸。
这样的形象,她不能接受!
受到的刺激太大,一连三四天,罗薇晚上巡逻的时候都避开了主教堂的侧面,专门挑着边边走。
她怕自己又遇到渥兹华斯,然后被对方问,为什么她今天长变了样。
她怎么回答,难道要说她洗干净了脸吗?
而且熬了五六天的夜,她脸上的黑眼圈也越来越明显了,脸色苍白,精神萎靡,白天一看到阳光就睁不开眼,像只吸血鬼。
像这种状态,比她那天晚上血糊隆咚的样子强不到哪儿去。
要不是为了查渥兹华斯的身份,她连学生会办公室都不想去,毕竟学生会办公室的位置就在主教堂的东侧翼楼。
除了她抓学分的那个晚上,学生会办公室里都很安静。
托拜厄斯教授的猫头鹰有时候会在桌上打盹儿,有时候会飞到校外去抓田鼠,它值不值班得看心情。
它去抓田鼠的时候,就是罗薇偷偷翻阅学院资料的时候。
学生会的档案室里堆积了很多废旧的莎草纸和羊皮卷,上面记录了学院历届师生和杂务人员的信息。
渥兹华斯说了一句“我们学院”,这证明他曾经也在这里待过,那么档案室里肯定能找到他的名字,如果他没撒谎的话。
他的声音听起来并不苍老,死的时候应该还很年轻,但他现在的模样却有些奇怪。
一般情况下,有尸骨的亡灵会附着在尸骨上,没有尸骨的亡灵会保留生前的样子。
渥兹华斯的身体既没有白骨化,又不像正常人那样白皙,皮肤外面好像包了一层黑油,黑得只剩两只眼睛还带点颜色。
正常人再黑,好歹牙还是白的,他好像连牙都没有。
罗薇判断不出来他死了多久,只能挑出每一年的新生入学名单和教授任免记录,还有杂务人员的变动资料,一届一届地往前找。
找了四个晚上都没什么收获,今晚她在翻十年前的新生名册时,不小心把当年的高级部报到表给扯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