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中反而会先松懈下来,因为先开口后开口得到的利益差别对他来说并不大,对他而言,最宝贵的是时间。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教会亲王肯定会考虑到这一点。
罗薇很有耐心,她相信,阿尔弗烈德一定会退让,除非他真的想杀了她。
两人的交谈声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沉默笼罩着宴会厅。
站在两人身后的布鲁斯和安托万都放慢了呼吸,沉闷的气氛让人倍感压抑。
芳香树脂融化的浓烈香气侵染着衣物和发丝,无形的空气都变得沉重致密,仿佛要将人的肩膀给重重地压下去。
摇曳的烛光下,阿尔弗烈德静静地看着罗薇,如深海般幽暗的眸中光影交错,汹涌的海浪无声地吞没窒息的倒影。
良久,他低低地笑出了声。
“有趣,有趣,我很久没有遇到这么倔的孩子了。”
他似乎遇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眼尾都笑出了细细的鱼尾纹,光洁白皙的额上也浮起了几道浅浅的横纹,墨蓝色的眸中荡漾着波光。
“我们都是喜静的人,今天这场宴会少了些欢声笑语,终究是让人孤寂啊!罗薇,你说呢?”
罗薇笑答:“亲王冕下喜静,自然应当按您的喜好设宴,不必在意我的感受。”
阿尔弗烈德似笑非笑:“可我今日喜欢热闹。”
“是吗?”罗薇看着桌上的餐盘,“我以为亲王冕下只准备了两个人的午宴,是因为早已预料到我会只身赴宴。”
阿尔弗烈德靠着椅背:“你昨日便暗示布鲁斯,今日只有你一人赴宴,准备多了岂不是浪费。”
罗薇抿唇一笑:“何谈浪费?我那几个朋友都是贪食又贫穷的平民,只会吃喝,不堪大用,这些食物带给他们,他们一定会抢个精光。”
阿尔弗烈德:“不堪大用的平民都能在魔法大赛中频频获胜,堪大用的平民是不是要将教廷掀翻?”
罗薇也严肃下来:“我不知道亲王冕下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的朋友虽然是平民,却都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平民,他们对教廷绝无二心。”
阿尔弗烈德目光幽深地看了她一眼,偏头吩咐:“布鲁斯,安托万,你们出去守着,别让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