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小服侍福晋,可再看到这张脸还是止不住惊艳。
在她看来,恐怕满京城压根就没有比她们福晋更貌美的人,可为什么四爷就这么眼瞎呢?一味的偏宠着那矫揉造作的李侧福晋,对福晋只是相敬如宾。
那李侧福晋仗着生了二阿哥弘昀,肚子里又揣了一个,就明目张胆的挑衅福晋。
福晋性子好,可这也不是她们不敬主母的理由。
正当她暗中腹诽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抬眼望去,是向来冷峻少言的四贝勒没让人通传便走了进来。
她连忙躬身行了一礼:“给贝勒爷请安,贝勒爷吉祥。”
她的声音不算小,可坐在床边的纤弱女子就像是没听到一般,一动不动。
胤禛神色不变,看着床边昏睡的嫡子,眼里也带着几分忧色,他摆了摆手,乘云只能不放心的退了下去。
沉默了片刻,他也坐在了床的另一边,隐约是叹息了一声,低声道,“福晋,苦了你了。”
思馥没有转过身,她声音轻柔,又有些哭过之后的沙哑,不刺耳,倒有种莫名的婉转。
“只要弘晖没事,妾身怎么都不辛苦。”
胤禛眉梢微动,下意识的抬起眼望了过去,看着她那弱质纤纤的模样,他鬼使神差的往前走了过去,伸出手,犹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怕,还有爷在呢。”
闻言,思馥原本极力克制的泪意再也忍不住了,她仰起脸,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高大的男子,发出小声的抽噎声。
“爷,妾身真的好怕,弘晖的身子本来就弱,一场风寒也可能会让他受不住……”
说着说着,她兴许是觉得太过羞怯,便垂下眼,就近搂住了他的腰身,明显察觉到他的身子猛然一僵,随后把脸埋在他的胸口轻轻抽泣着。
她方才说的什么,胤禛已经听不清晰了,他神色怔松,眼中还犹自浮现着方才泪眼盈盈的惊鸿一瞥。
他与福晋夫妻十几年,朝夕相对,怎的就没发觉,她有一张桃花玉面呢?
细细一想,记忆中好似一直都是这张脸,只不过往日里福晋过于规矩守礼,谨言慎行,就连房事,也要熄灭了烛火才肯,鲜少在他面前露出这等娇弱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