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药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高曦月犹豫了一瞬,还是别开眼冷声道。
“该喝药了。”
“月儿,无妨,我咳咳咳……我待会再喝……”
看着他狼狈且虚弱的样子,她眉头紧蹙,还是走近了些坐在床边,顿了顿,才开口道。
“你能自己喝吗?”
弘历低低的喘着粗气,苍白清隽的脸上泛起些许红晕,他又咳了几声,佯装低落道。
“我,我虽然没有力气,可歇一会儿,应当就会好一些……”
听起来可怜兮兮极了,高曦月抿了抿唇,略带些狐疑的问道。
“有这么严重吗?”
弘历眨了眨眼,过于纤长浓密的睫毛竟挂着几滴若隐若现的泪珠,唇色苍白,眉宇间萦绕着几分病气,倒是好一副美男子病弱图,还放缓了声音,瓮声瓮气道。
“月儿,不用管我的,莫要传染给你了,我,我是活该……”
话是这么说,可他那一双眼睛就像是黏在她身上了一样,委屈巴巴的盯着她,一刻也不舍得移开。
高曦月不自在的垂下了眼,伸出手迟疑半天,还是端起了温热的药碗,别别扭扭的说道。
“我喂你吧……”
弘历心里溢满了欢喜,却还是佯装受宠若惊的推拒了一番。
“月儿,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我,我……”
正说着,就瞧见她拧起了眉,骄矜且不耐的打断道。
“你若是再装模作样,那我就走了,让双喜来喂你!”
“……我不敢了,月儿。”
他瞬间老实了下来,还泛着红的眼睛柔和眷念的看着她,哪怕是她刻意的一勺一勺的喂着他这极苦的药汁,他也仍旧面不改色,甚至犹如在喝琼浆蜜液。
他的月儿最是心软,还要感谢这场突如其来的病,才能让他小心翼翼的探出手,重又回到了她的身边。
他想轻轻的说,他的真心会长久的,他也是。
月儿不信,他会一点一点的证明给她看。
只要别讨厌他,别冷落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