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都稳坐钓鱼台的皇后怎么也没有想到,只不过是一次平平无奇、酣畅淋漓的算计而已,却成了自己的催命符。
彼时,她正待在涵古茹今院落的正殿内佯装头风发作,实则正挥笔泼墨的书写一张大字,心中兴奋又畅快,等待着被安排好的最终结果到来。
她太期待年世兰知道所谓真相之后的痛苦绝望了,她太想看到年世兰落败了,她太想让年世兰就此一蹶不振,心灰意冷了。
一直以来对她爱重有加的皇上是暗害她的罪魁祸首,以往的纵容和宠爱都是镜花水月,多年来的情意也是一场空,以年氏的骄傲性子,如何还能再一如既往的当做没有发生过?
皇后清楚的知道,已经不可能了!
而一个心存怨恨与心灰意冷的女人,又有什么本事与资格来跟她争夺后位呢?
皇后长舒一口气,将手中的笔放下,看着白纸上一笔一划写出来的“忍”字,伸手轻轻触碰,眸色晦暗,不过须臾间,快意的笑了出来。
年世兰,你拿什么来跟我斗?
皇后的笑意仍在唇边,却听得殿外一阵动静传来,她微微蹙眉,抬眼望去,便见苏培盛手拿圣旨走了进来。
苏培盛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便开始逐字逐句的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乌拉那拉氏,残害皇嗣,朋扇朝堂,意图弑君,罪在不赦,不堪为后,更不配为人,朕深恶之,今特废其皇后之位,打入冷宫,赐鸩酒一杯,”
随着苏培盛一字一句的宣读完圣旨内容,皇后已经陷入了难言的呆滞之中。
里面的每一个字她都能听得懂,可是加在一起,她却一点也不想懂!
废后,赐死……皇上竟想要废了她的后位!皇上竟然想要赐死她!
那一桩比一桩惊天动地的罪名就这么压在她的头顶,如同乌云覆盖,透不出来一丁点光亮。
皇后逐渐回过神来,猛然推开了一旁的椅子,毫无体面的抢过苏培盛手中的圣旨,看到上面盖的印章,瞳孔微缩,面色变得惨白如纸,心也迅速的坠入深渊。
皇上,皇上怎么会……
她气息变得急促,不停的摇着头:“不可能,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