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重此时有心情仔细打量眼前的军官,隐约从哪里见过这张熟悉的国字脸,又记不起来。
“王将军,”上校军官脸带笑意,举手敬礼,“上校营长刘小武向老将军问好。”
王自重恍然记起了记忆深处可恶的,处处与他作对的那个人,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标准的北方汉子,为人刚直不阿,眼里揉不得沙子。要不是自己跟扈呈祥用计把他从军中排挤走,自己现在会过着地狱般的日子。
“你父亲是刘大武?”王自重震惊之余,忘了还礼。
“正是家父。”刘小武脸上保持着微笑,看着王自重脸上阴晴不定。上一辈人之间龃龉龌龊被成功的转移到了下一代人身上。西南王自动忽视了刘小武的寒暄,转向谢思建,说:“思建,我受上级委派外出访问,时间紧任务重,安排同志们走个过场,还要赶路。我一把老骨头了,经不起折腾。”
王自重一番话,搬出了上级撑腰,又拿年龄打起了感情牌,把谢思建架在道德火炉上炙烤。谢思建面露难色,都看在王自重的眼里,“怎么,我老头子说话不管用了?”尽管耍起了官威,王自重的心却不停下坠,预感今天一定会出问题。不由得加大了攻势,“谢思建,你看看肩膀上的少校肩章,是谁给你挂上去的,这么点小事你让我站在太阳底下烤十分钟解决不了?”
谢思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看了刘小武一眼,刘小武脸上依然挂着微笑。
“说,这件事怎么解决?”王自重生气了,厉声喝道。
“首长,”谢思建小声嘟哝着,“我已经不再负责口岸的工作,现在是刘小武大校营长在全面负责。工作刚交接完,刘营长送我出来,碰上这件事情。”
王自重倒吸了一口冷气,心脏跳动的越发剧烈。今天注定凶多吉少。他愣了一下,马上满脸堆笑,向着刘小武,说,“小武,真出息了,大校了。你父亲还好?”
刘小武哈哈大笑,“谢老将军惦记,我父亲身体康健,没事就钓钓鱼,侍弄一下花花草草,还养了几只乌眉鸟,精神头不错。跟孟礼和仲礼两位老哥比,我这个大校,真是惭愧啊。”
上校的话绵里藏针,轻轻一记就把王自重给两个儿子以权谋私的事情捅了出来,怼的西南王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