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沐猛地一激灵——她醒了,浴桶里的水还是温热的。她抬手看看自己的手掌,没有被泡得浮肿。
看起来她只睡了一会。
她回头看房间入口的屏风边,红木的桌子上整整齐齐叠放着寒梅送来的衣服。还是月白色的,薄薄的一摞,具体什么样她就看不清了。
等洗完擦干换好衣服出来,月亮已经高高挂在了天边。
公主的衣服就是不一样,光是摸着就自带一种凉滑的丝绸质感。陈嘉沐活着的时候对衣服没什么讲究,上学的时候穿校服,念大学去网购,都是些三四十块的纯棉宽松衣服。
第一次穿这么柔滑的衣服,她赶紧趁机多摸了几下。
刚才洗澡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这位公主的体型和自己稍微有点不同,似乎比自己矮一些,身上的肉是软软的,几乎没什么锻炼的痕迹。露出来的手臂本就很白了,但被衣料挡住的身体更像块嫩豆腐似的。
为了防止被寒梅落雪当成自恋的变态,她在浴室门口整理了半天衣服才出去。走过一段小小的暖廊,就是自己的寝宫。
寒梅站在陈嘉沐床旁,眉毛蹙着,一副思虑过重的样子。
陈嘉沐总觉得这孩子有事瞒着她,但寒梅自己不愿说,她也不逼她。
她照常打了个招呼:“寒梅,明日记得早些叫我起来,要去皇后宫中请安的。”
女孩安安静静地说:“是。”
陈嘉沐上了床,看着寒梅给她沐掖好被子,又挂好床幔,不放心似的叮嘱道:“公主明日见了皇后可能还要去见皇上,今夜莫要思虑过重影响睡眠。”
陈嘉沐点头,她才放轻脚步回了一旁的小侧室。侧室门前只有一扇屏风,上边画根根细长的竹子。陈嘉沐扒着床沿看了一眼,寒梅似乎已经回到她的床上去了。屋里的烛光灭了。
陈嘉沐本以为自己刚刚睡过,这一回可能要失眠很久。但昏昏的睡意很快把人吞噬。
她一夜无梦。
第二天她又起了个大早。没死之前,她的生活从来没有如此规律过。落雪寒梅起得更早,陈嘉沐几乎是一被叫醒就闻到了早餐的香气。
落雪说早上去请安的都是皇帝的妃子,如果公主一个都不认识,就装成嗓子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