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活,不必为生计发愁。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宫中一直没掀起什么风浪,与那日见皇后时的剑拔弩张不同,皇帝的后宫也安分得很。
只有个小才人难产死了,下第一场雪时,大人和小孩的尸体一起被埋到后妃的墓地中去。
初雪之后,天地白茫茫一片。
方彦不经常在宫内伺候了,他是这宫殿里唯一的“男人”,是要在殿外帮忙扫雪的。
寒梅和初雪轮流帮他,剩下的一个在殿内照顾陈嘉沐。
陈嘉沐从来没有问起那封信的回信,那日方彦回宫之后,与陈嘉沐说起何钊的誓言,陈嘉沐没什么反应,一张小脸冷冷的也看不出喜怒。
她反倒是让方彦不必再去打听何钊的消息了。
入冬后,她的身体似乎也突然差起来,隔三差五地要请太医上门,面色苍白,病恹恹的。
她像是真的做成了个闲散的公主,每日只是在宫里打打牌,学学写字,再绣点东西。
草药味已经掩盖了宫内的熏香气味。每次方彦给她送东西,都要被扑面而来的苦味熏得皱眉。
“有这么苦吗?”陈嘉沐笑道。
方彦只得点头。他把午膳放在殿内的桌子上,食盒挨个排开,里边是一道四季豆炒肉,和一碗玉米排骨汤。
陈嘉沐叫寒梅落雪一起来吃。
她吃饭喜欢热闹,大家一起聊聊天——食不言寝不语,对一位公主来说,吃饭时聊天本是上不了台面的习惯,不过琉璃宫确实不会有人来。
他们几个正好坐在桌子的四面。
这几日陈嘉沐沉迷学女红,但绣工差的很,没绣成什么,手指先被粗缝衣针戳了好几个血洞,几天下来就不能再绣,只能先休养。连吃饭都只能先握着勺子吃。
几个下人都担心她,叫她不要再绣了,反正她是公主,就算女红比不得别人,也不会有人敢在她面前说闲话的。
陈嘉沐听了只是笑:“好了好了,我都知道。”
她把碗中的玉米吃了,从抽屉里掏出四个荷包,针脚乱得连三岁小孩见了都要笑。
她把其中三个分给方彦落雪和寒梅,又把剩下一个绣着苹果的荷包递给每日去十二皇子宫内问候的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