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那样,男不男女不女,人不人鬼不鬼的。”
落雪瘪瘪嘴,不说话了。
过一会,寒梅听得她在自己身后悄悄说:“割了的人当然男不男女不女了……”
寒梅用宫灯的杆子敲落雪的手背。
…………
平寿殿内灯火通明。
桌上摆着两盏茶杯,慕容锦坐于墩上,短短一把佩刀扔在身边。对着陈渡,脸上带笑:“聊了两个时辰了,陛下才想起要下上回的残棋。故意挑这么矮的桌子,是要折辱臣吗?”
陈渡没理他。
慕容锦的嘴角扯着他面中的深痕:“陛下深夜召臣进宫,是怕皇后娘娘睡不好?”
“少把你们的阴私拿到朕面前讲。”
陈渡皱着眉,将手中捏着的棋推至棋盘上:“往朕宫中送亲兵,怎么,是要保护你的婉婉?”
慕容锦眉头一敛,随意下了,棋子落在棋盘上,声音清脆:“臣听闻陛下的亲兵差点凑不齐祭祀的队伍,怕皇后娘娘睡不安心而已。”
陈渡:“收收你那没用的心思。”
他将棋盘一推:“安国将军的棋艺还是臭得让人发愁。事不过三,下回再送人进宫 ,领回去的就是死人了。”
慕容锦讪讪,直起身,目光落在陈渡身边站着的太监身上。
方彦没有抬头。
他在皇帝身边,已经习惯装出一副谁都能欺辱一番的样子,任由慕容锦打量,也不生气。
陈渡反倒像是很高兴的样子:“青俞,送将军出宫吧。”
方彦微微欠身,唤了声:“安国将军。”
慕容锦拎着刀跟他走了。
走出平寿殿几步,他突然停住脚步:“方公公。”
“杀了陈渡看不惯的人,又把罪名推到赵辙身上,你倒是好手段。”
方彦未应声,只说:“咱家不知将军在说什么。”
方彦这话半真半假,真在那侍女确实不是他杀的,但凶手是谁也没那么重要。
六皇子倾心于身边的侍女,三个月前传出的消息。
这事放在后宫不是什么秘密。
陈渡一直有意培养几个能继位的皇子,六皇子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