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双方眼中的价值重,单相思则轻如鸿毛。
她和慕容锦呢,顶多算是合作伙伴,或者相互恶心一下。
她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慕容锦看上去并非想要什么爱,看她的眼神还是很冷的,顶多是怜惜,无措,这样的情绪出现在他身上,就像在说老虎是食草动物一样荒谬。
陈嘉沐猜他只是被长年累月的奔波,操控,噩梦,还有对未来的窥探冲昏头了。她对他而言,最多也只不过一个安眠药的作用。
怜惜一个安眠药是没用的。
陈嘉沐重重地叹一口气。
她回过神,然而落雪已经走了,窗外的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黑沉,屋子里快要伸手不见五指,但搁着汤碗的桌面还是很亮的,光滑的一点反光。
陈嘉沐准备去喝汤。
她整理衣袍,却站不起来,失血带来的眩晕裹着她,让她很难迈出一步。
黑暗之中伸来一双手。
一双瘦而有力的手,稳稳地托住陈嘉沐的胳膊,他的声音,身上熟悉的熏香气味随之而来。
就像突然回忆起家的味道,陈嘉沐蓦然放松了些。
方彦看她:“公主,奴才给您热了姜枣茶。”
陈嘉沐弯下腰。
她枕在方彦的小臂上,面前的人就缓缓的跪下去,脸颊鼻尖,好像就在她一抬头就能撞见的地方,贴的很近的,有一股只属于太监抹的粉膏的劣质香味。
他低声道:“公主?”
陈嘉沐眯起眼:“你能不能叫叫我的名字。”
她感到方彦颤了一下,声音也抖,很轻很轻:“……嘉沐,嘉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