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沐很难判断自己的处境。
她站在巷子里,准确的说是站在何钊的怀里,一个面向砖墙的僵直动作,看不见何钊的表情,更别提转身。
只有背后是柔软的实体,是带着一点温度的怀抱,她被紧紧的包裹束缚住,被何钊身上很清淡的香味吞噬。
她有点莫名其妙地想:何钊有这么高吗?
能把她整个装下的那样高,能将她像一只虫子一样捏着翅膀擒住的那样有力。
应该是能的。
只是她太久没有被他完整地搂在怀里过。
在书院的时候,见第一面的时候,他并不是个安分的有礼的人。相反,从初见他好像就一直是个不正常的,强硬的男人。
只是外表太有迷惑性欺骗性,只要一眼就能看出那张脸上的正直似的。
他只是慢慢变得儒雅了。
何钊每次见她,好像只是偶尔犯病一下,大多数时候都很温和。
哪个是真正的何钊?陈嘉沐知道自己早就有定论了,但每次想到这,她都会下意识地否定,逃避,再将他塑造成为一个完美的斯文男人。
然而何钊是不会读她的心的。
他只是自顾自地说:“嘉沐,我以为你会喜欢温柔博学的人。”
“你给我读的话本都是那样写的——谦逊有礼,心存善念的书生和妖怪坠入爱河了。”
“你是妖怪吗?或者我也可以是妖怪。我像人吗?嘉沐,如果我这样问你,你会说像,让我成仙吗?”
陈嘉沐要说话,但何钊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嘴,很用力,简直是在掐。她的脸颊,她的骨骼,在他手里好像很柔软脆弱,轻轻一动就扭曲变形,嘴唇是鼓起湿热的。毫无抵抗力地紧压着他的指缝。
何钊压低声音:“别说,别告诉我。”
“你究竟喜欢什么?我也猜不出来了。你对我笑的时候那么可爱,结果转身就去别人那里同样地笑起来。”
“你不是说要嫁给我?说要了结我的一个愿望?陈嘉沐,你把她杀了,我已经没有任何的愿望了。”
“但你自己的承诺,也是在开玩笑吗?”
陈嘉沐做了两次深呼吸,渐渐安定下来,模糊地说:“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