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了。
暖和的被子敞开着:“皇姐,来躺一会。”
然而面前的人是赤裸的。
陈清煜微笑着,侧着脸,橄榄色的眼珠满盈着温和的笑意,像嵌在剑柄的一颗玉石。
一把脱了鞘的锈剑,只管倒着,血淤如锈色斑斑点点,而他整个人是未开刃,没有一点攻击性的任人揉搓。
陈嘉沐感到自己身在云端,看陈清煜是雾蒙蒙的,看自己也似真似假。她莫名其妙地就钻到陈清煜身边了,顺从着张开怀抱,陈清煜就躲到她的怀里来。
胳膊底下是他削瘦的肩膀。能闻到一丁点铁锈一般的血气味,混杂着的皂角和花油香。
“皇姐。”
陈清煜抬头看她。
他的心里,非常不合时宜地升腾起微弱但难以忽视的窃喜,但也紧绷着一根弦,作为好弟弟的一个底线,警醒着他,叫他不要说出任何出格的话来。
他的皇姐,很笨拙地没有把玩弄别人的性命作为一个游戏。那么他也不该提起任何快乐。
只是喜色实在难压。
陈嘉沐茫然地躺着,习惯性地去拍陈清煜的后背。她像在哄睡一个孩子,神游天外,困倦异常。
但她绝对不能睡。睡了,再睁开眼睛,陈清煜就不在这里了。
她是来送别的。脑子一热的来,现在稍微有些恢复理智了。
她重来了,从头开始新的一天,能送送陈清煜,能避免去见慕容锦,但也仅限于此了。
陈渡死了,何钊怎么办?她不知道,目前好像也处理不了。
陈渡死了,慕容锦怎么办?她更管不了这个小说里绝对的男主。
她是掌握着一个回溯的法子,但带来的影响——太有限了。顶多顶多,管好自己身边鸡毛蒜皮的一点小事而已。
她感到自己做事太莽撞,像罐子里一只蚂蚁,徒劳地撞来撞去,做无用功。
但陈清煜很舒坦的,紧紧抱着她。陈嘉沐被温暖包围着,耳边是陈清煜的说话声,带着笑意:“皇姐,你愿意来看我,我真的好开心。”
陈嘉沐猛然也有些安下心,至少她的冲动并不是完全没有影响:“泓洄,出了宫就别回来了。”
她想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