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一样,亲亲热热的。即使是刚诉过衷肠,热烈地在一起拥吻过,舔舐过,确认过他们彼此的特殊,她也能一转投入她弟弟的怀中去,把他当成一块破布撇去。陈清煜不在她身边,她就要时时刻刻地提起来,恨不得马上长出一对翅膀,变成一只鸟,飞到他身边去似的。
方彦恍惚地想:自己每一天都在做根本没有胜算的抗争。任何一次沾沾自喜,转瞬之间都能成为更冷的水泼到他身上。
陈清煜临行的那个夜晚如此,今日也是如此。他以为——他们都这样久地没有见过彼此,应当有很多话讲。
然而他一进门,这话不是跟他讲的。陈嘉沐言笑晏晏的样子,是对着一个太医,提起笔,是为了陈清煜,总之没有一件事是给他的。他要把这块冰煮化了,又要看她流到别人的土地上去,被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抚摸和爱,又去爱所有人。
这是她应得的。
方彦早已知道自己是很矛盾的了。
她生来就要得到很多人的爱,谁能不喜欢她?
但这种话,只能在心里说说,放在陈嘉沐身上,叫他看其他人爱她想她,看她对着别人笑,他又浑身淬了火一样难受。
他憋着满心满肠的思念,每个夜晚都在想,想陈嘉沐会不会偶尔想起他来。
哪怕一次呢。
就是在万花丛中过,偶然瞥见他都好。
她不愿意出门,不要紧的,她怕慕容锦,他也看得出来。大不了只是一阵子不见。等慕容锦得了江山,一切稳固了,他再来找她也不迟。
方彦恨不得一进门就全诉清讲明了。
但是现在,他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直白道:“公主,有写给奴才的信吗。”
陈嘉沐一抖。
她错愕地盯住方彦的嘴唇,好像在分辨他的话一样,一言不发。那种不聚焦的,散漫的视线,像孔洞密集的一张网,撒在他面上了。
她想捕捉到什么。
嫉妒,恨,还是痛苦,哪一个能让她开心?好像没有吧。
于是方彦说完又后悔了。
他总是在琉璃宫说出许多不该说的话,流很多不该流的眼泪。他绞尽脑汁想要提起什么补救一下,却听见陈嘉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