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彦告诉陈嘉沐:陈筠已经见过何钊了。
陈嘉沐每次见陈筠,都怀着一点打探消息的心思,旁敲侧击地问他对何钊什么印象,又问了什么问题,何钊是不是会呼吸的,身体是热的。
问的多了,陈筠硬生生在她的话里解读出一种焦虑,期盼,全当她很在意自己的看法,又不好意思直接问。
有这种忐忑不是很正常吗?他可是她的皇兄,又是柳国的皇帝。
陈筠深陷在自己的感动之中。在他眼里,陈嘉沐和他一样,太看重血缘关系了,她做什么都让他舒心。他们两个在一起交流,就像两个困兽在互相舔舐伤口。
怜爱之余,陈筠更是用些华丽词藻夸赞何钊完美。
他也的确是个完美的书生,很会说话,身体看上去也很薄弱。陈筠问的问题,何钊对答如流,言语把控着相当精准的分寸,进一步显得刻薄,退一步又显得无能。
陈筠说:若是一切如常的话,他绝对会是父皇最钟意的臣子。
陈嘉沐听得肉麻。
她慢慢意识到,陈筠其实很不了解陈渡。他见陈渡的次数,估计比她还要少,不然不至于被一具尸体蒙在鼓里。
何钊确实能从陈渡那得到赏识不假,但那也是几辈子,几百年反反复复捶打练习的结果。按他自己说的,第一次殿试时 他的经历远没有那么一帆风顺,反倒是后来他被强制说出答案后,心里慢慢动了要迎合陈渡喜欢的心思。
陈渡本人呢,不可能喜欢任何的臣子,更别提什么中意了。
一个一辈子看谁都不顺眼的男人,一个连自己的儿女都要折磨的男人,说喜欢谁,简直太恐怖了。他若是还活着,亲口说自己喜欢何钊,陈嘉沐肯定觉得他疯了。
陈筠也察觉到陈嘉沐的脸色不太好。他小心翼翼地斟酌了,又开口建议道:“皇妹,皇兄在京城给你封了一处府邸,你想什么时候搬进去?”
陈嘉沐马上阳光灿烂地开怀了,她说:“马上就搬。”
陈筠又问她有没有合适的丫鬟人选,那语气,那动作,就是陈嘉沐一声“我没有”,他就能火速安排几十个顶尖会侍候人的丫鬟过去的样子。
可惜陈嘉沐说:“有。”
“就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