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来新府邸的几天,也没少观察城内居民。他们还是如往常一样,谈论着天气,茶馆里的故事,还有自己家里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陈嘉沐专挑了长相特别的,叫寒梅去问他们做了什么准备,问他们晓不晓得陈靖的事,人人好像都有些卡顿,过了半天又接起之前的话茬聊起来。
陈嘉沐知道——原着里并没有这一段。
也只有她知道,慕容锦能跟陈靖对打,自然能随时能杀出回马枪来。他剑指京城只是时间问题。
她越是考虑这些,就越想寒梅落雪先走——她无法预测未来的走向,也不知道慕容锦何时回来,但与其这样等,倒不如让寒梅落雪先离开她身边,回到自己家中去。
她劝了寒梅两天。
第一天晚上,寒梅半夜跑到她床前哭,给她哭醒了,小姑娘脸上的泪跟永不会断流一样地淌,淌得整张脸像给雨浇透了。
陈嘉沐哄了半天,没哄好,又叫来落雪一起哄。寒梅扯着落雪说陈嘉沐的不讲诚信,说她在宫里答应得好好的,说只要她们两个服侍,结果呢,出了宫门就立刻变卦,喜新厌旧去了。
陈嘉沐说我哪有。
府邸里养着这么多人,她根本不习惯,但再不习惯也得有人。府上大大小小的事,太多太杂了,两个人根本管不完。
寒梅捂着耳朵不听。
陈嘉沐看她,又看向落雪,落雪倒是比寒梅多几分沉着,攥着个青色的小帕子,给寒梅擦擦眼泪。
陈嘉沐有时分不清她这人是迟钝还是深沉,寒梅对她,有那么一点妹妹对姐姐的意思。只可惜人哭时不好哄,寒梅抱着落雪,哇哇大哭,越哄越哭,越哭越有力气。
她一会儿说落雪是她没血缘的姐妹,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但总要找个时间再见面。一会儿又说她不想离开。
寒梅问陈嘉沐:“奴婢去学全柳国最美的发髻给公主梳,每天梳一个新的,梳到没有新花样了再离开,行不行?”
陈嘉沐说:不行。
两个字逼得寒梅又哭起来。
陈嘉沐借着烛光去看她们两个,心里难免酸涩。但劝她们回家的是她,她就半点不舍都不能泄露。
第二天晚上,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