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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卫中州摇摇头,“我改名换姓就是不想再让自己的事情牵连到他们,如今到底还是难以避免。就跟她说我已战死,不要再记挂就好。”
梁岳轻施一礼,之后走出牢门。
大营之中灯火通明,无数持火披甲的将士,来往于各个营房之间,对一些参与了此事的人进行抓捕。
这一夜,北州军镇相当混乱。
龙渊城,霸山侯府。
当初军神唐嵬战功卓著,震古烁今,牧北帝想要给他封王,唐嵬却回答:“霸山未除,何以封王?”
他一生征战大小数百仗,未尝一败,只在征讨霸山叛贼之时,打了个两败俱伤的平局,至此引为平生之耻。皇帝给他封侯时,他也是上书请愿,将自己的封地划到霸山,借此来表示自己平定反贼之决心。
只可惜,自那句“何以封王”之后,他已经十余年没有再领过兵了。当初年少成名的九州军神,如今也已经蹉跎到了近五十岁的年纪。
霸山侯府的门常年关着,一方面是唐嵬很少出门,另一方面也是没有人敢来拜见。
唐嵬的身份太敏感了,他在西北大战力挽狂澜,东征西讨灭国十数个,在军中积累的威望空前。若不是将他冷藏十余年,军中恐怕不会有别的派系,全都是他的追随者。
很多人都看得出来,牧北帝是忌惮唐嵬。
朝堂之上,尽皆龙虎之臣,但牧北帝不怕,他可以驱使这些人。唯独唐嵬,是他平生唯一忌惮的臣子。
这一日,霸山侯府的大门却开了。
停在门外的,是左相府的车驾。
侯府正堂,唐嵬穿一身素衣,形容瘦削,身量不高,肌肤略白,相貌颇为温文,倒像是一个书生。
这副形象可能不符合很多人对军神的幻想。
当年即位不久的牧北帝,在大殿上初次看到那有些腼腆的小将时,恐怕也没想到他会是那个助自己威震天下的人。
“左相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唐嵬面带微笑,轻声说道。
在他对面坐着的,赫然便是当朝左相,梁辅国。
“恭喜侯爷。”梁辅国则是一开口,便笑着说了一句。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