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年摆摆手,“我做的营生就是把别人暂时用不上的钱财聚集起来,拿去开些产业,钱生钱而已。”
看不出来,居然还是搞金融的?
梁岳道:“这不是像钱庄一样吗,听着也不违法啊。”
“还是有一点微小差别的。”张大年略有腼腆,说道:“钱庄那不是等着金主上门存钱嘛,我们的金主一般都是躺在那,看着我们把财宝搬走。而且他们确实用不上钱,我有了收益之后就也没还,可能这一点做得不对吧。”
“你们这些金主,是不是一般都躺在木头匣子里,有时候看着还挺露骨的。”梁岳问道。
“老大你说得全对!”张大年道:“你说说,这些人是不是用不上钱?我拿去花一花,不也算是物尽其用吗?”
好么。
以为你是干金融的,原来是干摸金的。
那进来倒是不冤。
“我平时都藏得死死的,生怕露富被人盯上。不然像我们这种实力弱的,转眼就要让人抢走,这也是看你来了,有人罩着,我才敢去消遣一下。”张大年颇有些可怜巴巴的语气。
梁岳表示赞同道:“在这种地方,藏好一点确实很重要。”
“嘿嘿。”张大年略带几分傲然道,“反正就这么跟你说吧,我哪怕脱得一丝不挂,你也找不到钱在哪。但是我一抬手,几百两银子不在话下。”
梁岳眨眨眼,点头道:“那你藏得是蛮深的。”
自罗老那里回来以后,洪喜也回到了自己的地盘。
现在周围一大片山头都已经归他管辖,在这里开采石料的人都得向他交数。交不上石料也没关系,那就交钱。靠着过硬身手,在这一片没有人敢违抗他。
这是他即使在罗老面前也敢嚣张的资本。
可是当他来到一座小山包上,神态却突然变得恭敬了。
在这座山头的背阴处,一个身着囚服的老人正躺在一块大石上,悠哉地睡午觉。他看上去五十许岁的样子,未见白发,虽然同样身处这满是灰土的环境中,却是鬓发整洁,脸颊干净。
洪喜站在边上,安静等待了一会儿。
半晌,老者方才缓缓睁开眼,“嗯?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