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
如今的中都县,守城官兵不过二三百人,勉强维持着治安运转,就已经劳心费神。
更不用说,自己顶头的那位并州刺史丁原,近来抽调了钱粮兵丁,搞得中都县府库空虚,粮税都收到三年后了?
“这事不急,待小侄用过晌午膳食,再来和您计议如何?”
想来想去,王策还是决定先吃饭。
他是真饿了。
和这老登打一上午太极,早上灌的那点米粥早就五谷轮回去也。
“汝……”
刘展想要说些狠话,可一想到自家闺女的嘱咐,便按下了性子。
屋子里,两人在这儿揣着明白装糊涂,屋外却是有人坐不住了。
“军侯且住!大人正在会客!”
一个衙役拼命拉着将官的袍子,生的满脸大胡子、身材高大的张五哥,却是用力挣脱衙役,“砰”地一声推开门。
“大人,别听这老家伙扯皮!”
“老张我可听说了,分明是刘家那闺女看不上您!执意要来退婚!”
“她还说,大人您是个什么尸位……什么餐的,无心国家大事,整日只知道吃饭的废柴!”
刘展面色一惊,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冲进来的张五哥。
就算是真的,你也没必要说出来嘛!
老刘家的面子往哪儿搁?
虽然全中都的县民们都知道,这位县令大人的确是干饭的主儿,可这话当着面说出来,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果不其然,王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世叔,果真如此?”
刘展嘴角抽搐着,过了半晌,他还是点了点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都怪小女顽劣,我也劝过许多次,只可惜……”
眼见王策紧握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毕露,刘展慌了神,连忙寻了一套说辞来。怎么说,他也是自己世交的唯一子侄,倘若今日急火攻心,气死在这儿,自己岂不是沦为天下人笑柄?
虽然现在的天下人,可能比起嘲笑,更想填饱肚子。
一旁的张五哥也看的呆了,他也认为自家县太爷是个糊涂车子,却不想也有如此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