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的?他才刚来金燕,凭什么觉得掌院需要找他问路?门房心生警惕,便不再邀请驿使进去,顺着就让其在门外坐着,还交待了句,要走可以不用打招呼——就是赶紧走的意思。
“掌院,有您的信。”小厮将书信双手奉给端坐于书案前的老者。
“放着就是。”
老者接着将眼前的试卷批阅完成,才拿起案上的信件,看到上面的漆封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随即又神色如常的拆开信件。
只是展开看见上面的字迹,他就有些惊喜的又拿起信封细看,果然,上面是一样的字迹,写着:…和光书院,岳千章岳老先生收。
“父亲,何事如此喜形于色?”一个清瘦男子走近问道,此男子一身儒雅气质,只是脸上有些点点黑痂影响了他的容貌。
岳千章笑着将手中的信递出说:“子谦,来看看这字。”
岳子谦接过信纸,稍一看也露出略微的欣赏之色道:“虽没有大家笔法,但干净清楚,很是赏心悦目。”
“这世上啊,最难得的就是干净清楚!”岳千章略有叹息,随后又道:“字体端正不斜显风骨,然而转折不硬笔锋不利,可见以柔为主不喜争端…总说字如其人,这次我却不知是哪边走眼了。”
“父亲何出此言?”岳子谦稍看了几行,就知道这是父亲所说的于他们有恩的柳夫人。
“唉,这柳夫人虽是于我们有大恩,但我这心底,却总怀疑她是个以色惑主偷奸耍滑之人,那日出言建议也有投机取巧之嫌…”
岳千章有些惭愧道:“可你看她的字,毫无花哨不行技法,哪有一点魅人与讨巧?”
“父亲,你看字是对的,是看人错了。”
岳子谦笑容清朗,又递过信纸说:“柳夫人说她远赴京城不便经营西南事务,又自谦腹中无墨担不起书院的责任。而后提及她的出身,金燕城东的偏僻山村,其叔父操心家中两老两小还有她不着调的生父,柳夫人担忧叔父会劳累过度,托我等偶尔代为探望。”
岳千章细细看起书信内容,不多时就一边看一边羞愧不已的说:“是看错人了!这分明是通情达理之人!是体恤入微之人!”
不过看着看着,岳千章脸上其他神色散去,唯留下疑惑和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