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
“被你一说,像是那些大夫,不通医术,不晓医理。”
“其实不然。”
“世间先有火,再有灯;先有竹帛,而后有纸。灯之便利,不可改其本质;纸之便利,不可断言竹帛无用。人之长进,可以向上考取功名;物之长进,由人研想,一步一步更为完善。”
“《体质论》是我所提,却非我所想,乃是剖析先者医书、从未有改本源,在我看来,它只是医理的一种长进,而非否认现今大夫皆属庸医。”
“无奈……上有限制,不使推广;下有嘲笑,不愿轻信。每每受挫,我都会有一个念头,自己舒适便罢,何故去管他人?可是,瞧着他们病痛缠绕,又有莫名心疼,忍不住借以各种方法,努力推广,渺望世人皆能得到医治。”
宁洁薇暖心之语,阳煦山立。
“瑕不掩瑜,姐姐尽管宽心,我相信总有一天,你定能大功告成。”
宁云溪心绪怡然。
“嗯,谢你鼓励。”
“不说这个了,你想见帝瑾王吗?”
宁洁薇怏怏撇嘴。
“姐姐这是,要学我强人所难之举吗?你方才心痛之感,我深能领会,也已明白姐姐所言,感情之事,不能勉强。”
话至此处,她收起不悦,悠然一笑。
“算了,我也释然。”
“不过轻言放弃,不是我的性子,见见也好,我想当面问清楚。然则,我先前多次求见,他都不允,估摸着此次也会拒绝。”
宁云溪素手纤纤,为她整理被风拂乱的长发。
“我有办法,让他单独见你。你刚从宸王府脱身,先回府去,好好梳洗一番,再过来找我。”
宁洁薇欣悦点头。
“好,谢姐姐成全。”
宁云溪跟着一笑。
“不谢,去吧。”
目送妹妹离开,宁云溪经过前院,想要回到卧房。
秋璧及时前来禀报。
“方伯爷听说郡主脱身,已在前厅静候多时。”
宁云溪小声确认一句。
“韶舅舅?”
秋璧点点头。
“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