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沈青黎在治学上很有一套,套路同僚的手段也不是全然没有,不过,到底是年轻了些,想要找一个理想化的君主、打造一个理想化的盛世,哪有那么容易?
甘棠瞧着楼下车水马龙,淡淡道:“君命不得不从,却也要知道,我们是在为什么工作。你看这天下百姓,难道不值得你为之奋斗吗?与其将朝堂交给一群乌烟瘴气的人,倒不如哄着一点上位者,他顺心了,我们也好做事。”
沈青黎没想到甘棠会有这样“大逆不道”的说辞,大脑瞬间空白得厉害。
但下一秒,她眼里已经闪起了星星:“这么说来,玉大人不会辞官对不对?”
甘棠愣了愣,指了指自己:“你问我?”
“我……我不是等着您辞官。”沈青黎连忙摆手,“张大人说,您在司农寺的时候一向是被大家认可的,如今圣上来这么一出,怕您想不开。”
合着还有这么一出呢,甘棠揉了揉太阳穴:“那他怎么不来找我谈?”
“张大人说,他让您接他的班,您不肯,非要自己去外面闯荡。您受了欺负,他才不管您呢。”沈青黎眉眼弯弯,学着张孟的语气又说了些不中听的话。
可无论是甘棠还是沈青黎,她们都清楚,张孟是真的在关心甘棠的处境。不来,总有不来的原因,要么是觉得眼下时机不对,要么就是觉得还没严重到需要他来出马。
两个人有说有笑了一阵,甘棠才郑重其事又问了她:“你真觉得,我会辞官?”
“我不知道。”沈青黎细想了一下,缓缓开口解释,“成为状元时,我便在想,我也可以吗?后来去了司农寺,承蒙您照顾,我才发现许多事情似乎是我可以做到的。我不需要那么害怕,也不需要无限否认自己。要是代入您的角色,我觉得我还是会紧张、惶恐、不知所措,但我私心里总觉得,您不是那样的人。”
“那我是什么样的人?”甘棠有些好奇。
“思维活跃,总有源源不断的新点子,齐国有您,是齐国的福气。无论是经济、政治、文化还是外交,似乎没有您的短板,您都可以做得很好。”沈青黎说完,还为了强调似的,又点了点头。
甘棠不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评价她,她作为周星辰时,没少听到此类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