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们得到了特赦,大部分人都返回了故乡,可我爷爷宁愿待在这个不毛之地,也不想回去面对那些迫害他的人。”司机讲到这里忍不住一声叹息,“人有时候比恶劣的自然环境更可怕,好在那样令人窒息恐怖的岁月一去不复返了。”
车里的气氛一时有点压抑,好像当年那些城市建设者亡魂正在外面的街道上踟蹰。
“好了,别聊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心酸往事了,兄弟们,谁能告诉我,这城里去哪可以找点乐子,喝到美味的伏特加。”安德烈笑呵呵地问道。
“那就只有我们矿业集团的俱乐部了!十一点之前关门,你们回去休整一下就可以去喝一杯。”
诺里尔斯克矿业的招待所破破烂烂的,有股浓烈的苏联时代气息。
房间里的家具十分陈旧,不过修缮比较及时,都勉强能用,外面的黑夜如一块铁幕,把一切都封闭起来,好像这里不仅在地理上是座孤城,时间也产生了凝滞,置身其中仿佛待在某种密室。
安德烈并没有时间去工人俱乐部找乐子,他们明天吃过早饭就要出发,今天晚上还要紧锣密鼓地筹划行动方案。
“我们现在离阿克曼点有三百零七公里,明天坐车沿着这条废弃公路,最多只能行进一百八十公里,然后就完全没有路了,剩下一百三十公里的原始森林,一万年都没有人进去过,想想都感觉瘆得慌,谁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安德烈踌躇道,他一点也不怕跟敌人短兵相接,但是对于这种考验意志、纯粹吃苦的行动一向敬而远之。
“我纳闷那支勘探队是怎么到达阿克曼点的?”韩云盯着卫星图问道。
“他们当然不会像我们这么蠢,徒步穿越丛林,好像人家是乘破冰船从北冰洋登陆,然后沿着这条冰川线,坐雪地摩托和雪地履带拖车过去的。”
“唉,要是有一架直升机就好了!”韩云不怕长途行军,但是动辄零下四五十度的温度,实在令人望而生畏,他想要是野外拉屎的话,屁股搞不好都会冻僵。
“现在这个气象条件,直升机的坠机概率在百分之二十,所以矿业集团不肯派飞机送我们。”安德烈解释道。
“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推三阻四不想来了,这个任务真是操蛋!”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