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少和祈雨霏醒来时,本来宽敞的中巴车满员了,不仅座位没有空余,过道上还蹲着一堆人,大家都像沙丁鱼似的拼命呼吸着稀薄的空气,个别不自觉的,竟还若无其事抽着烟,躺在竹篓里的几个小娃娃哭闹不停。
“我要吐了!”祈雨霏只觉得脑袋发胀,胃里一阵阵往上返酸水。
金少看看路牌,发现到仰光就差十公里了,便带着她提前下了车,祈雨霏跑到路旁,把昨天吃的烧鸡和面包,全都吐到了路沟中。
这时一辆摩的停在旁边,司机探出头来问道,“坐车吗?去哪里呀?”
“你还能行吗?”金少犹豫着要不要让祈雨霏先缓一缓。
“走吧。”女人扶着他的胳膊,一阵阵眩晕袭上头来,如果不找个地方坐下,她恐怕就要摔倒。
“去仰光多少钱?”金少问车主。
“两千缅币。”
“给你十块钱人民币怎样?”
“那更好。”缅币天天贬值,人民币可是抢手货。
他们两人坐到三轮后座上,司机拧动油门,摩的冒着白烟出发了,虽然一路摇摇晃晃,汽油味也很重,但空气流通不错,祈雨霏的症状好了很多。
“我们为什么要去仰光?”她喝了一口矿泉水问道。
“因为在仰光能找人帮我们偷渡到泰国,到了泰国可以花钱办假护照飞欧洲。”金少以前听老姚讲过缅甸和泰国之间盘根错节的关系,泰国很多黑产业为了避免国际刑警组织的打击都转到了缅北。
一个多小时以后,三轮车停在了广东大道唐人街附近,金少利用网上银行取了钱,带着祈雨霏走进一家中国人开的洗浴中心。
他俩连日奔波,身上都脏兮兮的,服务员见是同胞,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皱着眉头把钥匙递给他们。
两人进入小包间中,先痛痛快快地洗了澡,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又到休闲大厅中躺在靠椅上看了会儿电视,休息得差不多了,金少问女人,“饿了吗?去吃点东西吧。”
“都快前胸贴后背了!”祈雨霏精神状态明显好了不少。
金少便挽着她的手由广东大道进入唐人街,周边的店铺全部是中缅两国文字,琳琅满目的国产商品和口音各异的中国话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