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跳一曲?”阿依古丽看向韩云,她跳舞成瘾,巴不得在别人面前表现一下,贾格尔提出建议之后,一时技痒难耐。
“不用看我,我对舞蹈一无所知,你跳得好也是细糠喂糙猪。”韩云笑道。
“那好吧。”阿依古丽从手机中挑了一首曲子,调整了一下姿势,随着音乐开始起舞,先如小泉叮咚舒缓优雅,继而动作变快辗转腾挪,不久又悠然松弛如访故园,身体的柔美与节奏的明快完美结合,真是翩若游龙,婉若惊鸿,在大漠背景之下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美,世间所有技艺达到至高境界,无不呈现出这种和谐、均衡与庄重。
韩云属实被惊艳到了,一曲跳罢,他还沉浸在舞姿所表达的意境中,终于明白唐僧师徒为什么非要去西天取经。
“南塘民族能歌善舞,果然名不虚传。”他忍不住赞叹道。
女人见两个男人看得神魂颠倒,目瞪口呆,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她接过韩云斟的茶水道,“当年从中央舞蹈学院毕业,本来想当职业舞蹈家的。”
“后来为什么走上了这条道路?”韩云感觉这女人的人生转折,着实有点大,贾格尔也一脸好奇地等待下文。
“因为一个男人。”说到这里,阿依古丽脸上不自觉浮现出幸福之情,不久又化为一种惆怅。
“你老公?”韩云心直口快,说完后便有点后悔,感觉自己过于莽撞。
“前夫。”女人叹了口气,“本来千里迢迢奔赴异国他乡,是为了长相厮守,结果他调回了国内,我却羁留于此,真是造化弄人。”
“你这样的条件,他都不知道珍惜,真是有眼无珠!”韩云义愤填膺。
“弟弟你还小,女人只是男人生命中的一部分,对有些男人来说,甚至是非常不重要的一部分,等你到了拼事业的阶段就明白了,所以我尊重他的选择。”阿依古丽神色黯然道。
一个月黑风高之夜,韩云出现在拉合尔附近一座郁郁葱葱的小山上,他背着狙击步枪摸黑走在松树林中,婆娑的树影在头灯的照射下变化莫测,林间空地上落满枯黄的松针,灌木和枯草之中不时飞出几只受到惊吓的野鸡,隔三差五还会遇上当地特色的坟碑,好在山势并不陡峭,没过多久韩云就爬到了预定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