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夜视仪,仔细观察了一番远处的化肥厂,发现从大门到办公楼之间存在着大片毫无遮挡的空地,真是理想的狙击阵位。
韩云按下激光测距按钮,夜视仪灰暗的屏幕中心显示出一排红亮的字迹,距离729米。
“就在这里吧。”他拿出工兵锹,挖了一个单兵卧姿掩体,支起吉利伪装网,又从附近薅了些荒草点缀其上,从不同的角度和距离拿着手电照了照都看不出什么端倪,才钻到里面,把狙击步枪架好,掏出睡袋,准备补补觉。
没料到很久不睡荒郊野岭,一时竟难以入眠,辗转反侧之际忽然想起母亲,自从参军入伍,差不多快五年时间没有回家了,虽然经常打电话,知道她一切安好,但想到母亲含辛茹苦把自己养大,如今却形单影只,孑然一身,没人在膝前尽孝,不禁有些眼眶发酸,迷迷糊糊之中,他回忆起很多小时候的事情,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梦里又回到了冰天雪地的诺里尔斯克,和安德烈一起,在林海雪原上跟恐怖分子交火,一时天昏地暗,炮火纷飞,火箭弹不断从头顶尖啸着掠过,不一会儿,又见到师父在黑虎衣明王那里跪地忏悔,说是哪天哪日道心不坚,犯了色戒,跟某个女子一晌贪欢。
各种光怪陆离的场景走马灯似的从脑海中闪过,直到被一阵滴滴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睛,诸多幻象才渐次消散。
韩云关掉电子表的闹钟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早上五点了,东方的天空出现了鱼肚白,他想翻过身,才发现大腿麻了,揉了老半天方慢慢恢复知觉,韩云打开防尘罩,检查了一下狙击镜,镜子视野清晰,表面没有起雾,他收起睡袋,只留下迷彩色的防潮垫,爬出伪装网,找了个地方撒了泡尿。
“韩云,收到回答。”对讲机中传来贾格尔四平八稳的声音。
“收到,请讲。”
“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只能说凑合吧。”
“希望你能打精神,罗纳德科曼估计快来了,他一般六点钟上班,我怕你睡过头,所以打扰一下。”
“这家伙是工作狂吗?”韩云没想到美国人还能这么敬业。
“当然不是,这家伙每天早上都要在员工到来之前,跟女秘书在办公室打一炮。”
“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