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昭摇了摇头,正色道:
“我就算再愚钝,也知道无功不受禄的道理,衣服破了不算甚大事。”
梁中眉头微挑,暗道有意思,伸出大手在刘昭肩膀上用力拍了几下,淡淡道:
“你很有意思,知道百里羽是谁吗?他是鹰扬中郎将百里琦的儿子,母族是青沙镇豪门刘家,家资何止百万,想巴结他的人每天都有数百。
不说别的,就说这武院,有一半人都是冲着他来的,都想成为他的门下走狗,你可是走了狗屎运了。”
“啊?可我没想这样啊,我已……”
刘昭本想说出与樊荣一事,可想起他说要自己不得走漏风声,只好改口道:
“我已经说了没啥事啊,我就想练拳,当命格师,当别人走狗,还是算了吧。”
“怎么?瞧不起走狗吗?”
梁中冷笑一声,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着刘昭,后者被这么盯着,顿觉一阵不适,呐呐道:
“梁…学兄?”
“小子,看来你是真的不懂啊!所谓走狗,听着不好听,可那得看给谁做狗。
给青皮做,就是泼皮无赖,只能混口残羹冷饭,给豪强做,则是附庸随从,吃喝不愁,给他这样的人做,可是鹰爪虎牙,连豪强都得敬你三分!
现在,还瞧不起走狗吗?”
刘昭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以往先生教导的都是君子自强,可唯独没说跟着别人屁股后面也可以活着。
可转念一想,自己已将自己卖掉,若是败了赌约,自己不也是走狗吗。
梁中见刘昭低头不语,脸上露出一丝讥笑,但很快又压了下去,接着道:
“刘昭,你虽然略有亏虚,可能在这个年纪领悟到意,不可谓不天才。
你欠缺的只是资源,做他的走狗,什么资源都不缺,成就命格也只是早晚的事,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不了,我这人太笨,就算当狗怕是也当不好,学兄,告辞。”
刘昭笑着行了一礼,而后大步出了木楼。
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梁中这才从愣神中回过劲来,脸上依旧挂着笑意,
“有意思,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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