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他们,却有着指定的区域。譬如《东京梦华录》曾明确记载:“其供人家打水者,各有地分坊巷”。
什么意思呢?就是不管你的水是从城外拖进来的,还是从自家水井里打的,但是你只能把水卖给上头给你划定范围内的人家,不能跨区域售卖。
而且,卖水这件事不需要任何手艺,终究是个力气活。收入自然也就很微薄,估计一天下来,得到的钱粮也就仅仅只能填饱肚子而已。
像后世因为天气或者其他什么原因,五块钱一桶的方便面卖上四十块;或者说什么方便面五元,泡方便面的开水另行收费三十元的操作,估计这种事是杜三之流挖破脑袋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不然的话,范大先生在考察河东诸州百姓的生活之后,在书面呈送给仁宗皇帝的《乞免浮客及下等人户差科札子》,就不会专门指出城内卖水为生的属“不能自存者”。
而且,王安石在汴京推行免役法时,原本是所有行当的商人,不管规模大小,都要给朝廷上缴行钱,但在实施过程中,对卖水的行当,朝廷还是颁布诏令明确予以蠲免。
所以,对于杜家来说,光靠着杜三卖水,和偶尔卖出的些自制蚊香,家里想有点多余的余钱剩米,近乎天方夜谭。
生活在社会的底层,家里的压力全部堆积在自己一个人身上。再说,可能平日里看到的又全部是些阴暗面,国师林灵素又让佛家的信徒改了行,在杜三的眼里,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
生活没了盼头,杜三就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架势。挣得的钱,给自己的老母亲准备一天两顿的吃食之后,手上剩个一文钱,也会跑到卖酒人家那里打点酒喝。
你说喝酒就喝酒吧,但这个杜三酒品又不好。喝了点酒之后,特别喜欢撒酒疯。
也不知道杜三是不是因为喝酒被社会毒打几次之后,怨气没得地方撒。回过头来,就把脾气朝着自己的老母亲慫。
每次灌了二两马尿之后,回到家里,杜三看自己的母亲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等杜母拿着湿布给喝醉了的杜三擦脸,杜三却动不动就对自己的母亲破口大骂,甚至还动手打自己的母亲。
或许,在杜三的眼里,杜母已成为自己最大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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