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大人,朕何罪之有?”
元平帝反问道。
这事儿可干不得。
本来当个傀儡皇帝,名声就够难听了。
再把这锅一背,罪己诏一下,他都不敢想史书会怎么记载他这位“自请退位”的皇帝。
“皇上。”
舒姣用一种“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儿”的眼神看着元平帝,“先帝在时,可未曾有过什么山匪起义。您登基不过一年,便闹出这样的事来……”
“您不下罪己诏,如何能平息民怒民怨呢?”
“太子走得突然,先帝选您登基也是无奈之举,否则他也不必让太后摄政。说到底,还不是不放心您吗?”
“眼下起义之事,也足以说明您能力实在有限,无法承担起一个为君者的责任!”
“太后虽是痛心,不愿让皇上受此折辱,可是她必须要以江山百姓为重啊,皇上您怎么就不能理解一下太后呢?”
元平帝:……
不是?
听你这么说还真是他的错了?
是他能力有限,不该坐在皇位上祸害江山百姓,不该对不起太后的苦心,不该闹,就该乖乖的退位呗。
退位了换谁上?
换一个更听话的皇子吗?
可现在父皇的子嗣就剩二皇兄和三皇兄。
二皇兄眼瞅都不一定能活过今年冬,三皇兄的脾气比他可暴躁得多,根本不可能听太后的话。
太后还能换谁上位?
一边想,又许因有些气恼,元平帝脱口而出,“朕若是不愿意呢?”
舒姣并未应答,也没生气,轻咳一声后笑了笑,轻轻抚掌。
“啪啪~”
几声响后,婢女端着散发着苦味儿的药汤上来。
“听闻皇上病重迟迟未好,太后娘娘很是担忧,责令太医改了新方子,让皇上试试。”
舒姣说着,亲手将温热的药碗端到元平帝跟前,“皇上快些喝了吧。凉了,药性就不好了。”
药汤散发的热气儿,轻轻扑在脸上。
一股子苦味儿,还没喝就已经顺着嗓子淌到五脏六腑。
元平帝紧攥着手,气得浑身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