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供引燃的稻草堆里,被磨地睡红了脸。
阿六是在鄢家奴隶里是第六个来的,她的头发是干枯的稻黄色,一看就营养不良,但其实她是个女孩,听说投身在贫民窟,爹娘为了赚钱,就将她发卖到这里,赚些银两干粗活。
也算是小寸,孤独生活里唯一的慰藉了。
“阿六姐姐,怎么这么早来找我…”小寸撑起身子,还在揉着眼,整个人的头发睡的乱糟糟的,脸颊被刮蹭的地方也显出绯红。
阿六没有嫌弃,将他的头发用手捋顺,她有一双锐利漂亮的眸子,笑起来的时候,像弯弯的月牙,“今天家主要开早会,鄢家人都要到场,辛苦阿寸起这么早了,都吃不了饭,看姐姐给你带了什么?”
她从里衣的夹层中,掏出一碟被油纸包着的烙饼,强塞到了小寸手里。
“阿六姐姐…你也没吃吧?怎么能全给我,我吃不完…”小寸的逻辑和语言能力一直比同龄人厉害,不过他应当身处于这个环境里,是无法探知到外界的。
阿六听了这话,砸吧砸吧嘴,“你姐姐还能把自己饿着吗?小心点,偷偷找个地方吃,别在堂里饿晕了。”
小寸见拗不过,只好小大人般,将半块饼掰到阿六手里,他不爱笑是真的,连做这种行为,都显得像冷冰冰,自己不愿吃的强塞给别人似的。
不过好在,阿六是最懂他的,她感谢了一下,就出去窝在某处角落里,风卷残云的把饼吃了个干净,连嘴边的渣滓都没留。
而小寸,已经在去内堂的路上了,鄢家开大会通常是讨论鄢啸南如今获得什么战功,或者是家族又需要什么发展等等,论小寸现今的心性想不出太多的东西,他走路没有响,也可能是体重偏轻,像是一条随风飘荡的柳絮。
鄢家的祖宅,是鄢啸南以显赫战功被当今圣上所赠,豪气且大,小寸好不容易来到内堂的时候,整个人的腿脚已经在打颤了,脸红的更加厉害,还喘不匀气。
鄢啸南是大功臣,所以自然坐在主位上,他的气质是那种征战沙场的豪迈,整个人的眉眼深邃,有一种自然而然的范,而旁侧的位置才是他的父亲鄢曜臣,听说是文官出身,所以身形偏薄,不过到这个年岁的时候,倒有一种文人风骨在。
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