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击自己,给戚红药创造了一个绝佳的反攻时机。
蓝晓星惨笑道:“我并没输给你,只不过是阴差阳错,碰上了你的帮手……谁叫命运偏爱你。”他声音很凄楚,很颓丧,暗中却借着说话的功夫,暗暗运功疗伤。
因脏腑给那一顿雷霆般的拳头打得都移了位,四肢、脊骨也有多处断裂,虽说不死,却时不时要吐口血,面上更是朱砂般通噀红一片,加之眼眶、额角青紫,脖子上活像顶了个调色盘,跟戚红药惨白发青的面色形成了鲜明对比。
在色彩诡异的洞壁映衬下,他俩好似一躺一蹲的两个活鬼在谈心。
戚红药已经明确表达了自己的诉求。
“你好好领路,带我们到出口,我自然会放了你。”
蓝晓星嘶声笑道:“放了我?当我没有价值时,恐怕正是我的死期。”
戚红药平静地道:“哦,原来你已看穿我伪善的面具,那太好了——我就实话实说了——现在死还是晚些死,你自己选。”
蓝晓星一噎。
戚红药道:“你瞪我也没有用,快点,选吧。”
这时候,赖晴空正在检查她的伤势,如今细看她胸背间的贯穿伤,饶是伤口正在愈合,也觉触目惊心,不由恶狠狠的瞪向蓝晓星。
她取了一块干净的绢帕为戚红药擦拭脸颊脖颈的血污,可有几滴血渍,像是怎么也擦不去似的——
戚红药也觉得伤口很痛,她其实受过比这更重的伤,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久得她快要忘记这种伤势会痛得多么鲜活猛烈。
忽听赖晴空低呼一声,戚红药转头看她,只见她脸色比方才苍白许多,小声道:“药儿……你,你的痣……”
戚红药目光一凝,呼吸陡地沉重起来,慢慢的抬手摸向颈侧。
她自己是摸不出什么的,沉默一会儿,问:“都红了?”
赖晴空忙道:“没有,没有……还有一颗……”
她紧紧盯住戚红药的颈间,在数日之前,那三颗痣还只有一颗是红的,如今两颗色泽都鲜红得如同刚渗出的血珠,一颗看似还黑,但总叫人觉得它黑得也不那么纯正。
戚红药许久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像是从地面延伸而出的一尊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