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半边腮帮含混言道:“凉城凶险,你两个睡觉可别闭眼,不然怎么死的都不晓得。”
“多谢道友提点。”老者笑眯眯的,依旧塞个布袋给申阔,“守城辛劳,这点钱供各位买些酒水润润嗓子,道友就放我二人进城吧。如何?”
“老先生言得是。”申阔将布袋掂了掂,皮笑肉不笑,挥袖放行。
金乌弟子见状,赶忙围将上来,纷纷言道:“师兄,那小子出言不逊还打人,为何放走?”申阔斜望身侧,“你说。”李二嗫嚅应道:“那老叫花归元了……”只此一句,顿叫一干人勃然色变哑口难言。
须知归元与炼气仅一境之差,却可谓天壤之别。一帮炼气喽啰去挑衅归元高手,若耍些阴招,兴许能活下来或者死得不那么难看;但要明刀明枪地干,往往死得连渣都不剩。
然而,修为差距不过其一。
最让申阔迟疑的,是宠渡给人的感觉。
从宠渡的身上,尤其从那对眸子里,申阔读出一种敢豁出去的狠劲儿。这狠劲儿里透着危险,恍似被一只准备随时暴走的饿狼盯着,申阔如芒在背。
“可别落在老子手里。不过,要整他二人,还得拉几个垫背的探路。”申阔心中很不爽快,腹诽一阵后对另几人言道:“人不可貌相。据灵压来看,这死老头儿竟是个高手,只怕离玄丹境就差临门一脚了,先前有意压低气息,倒叫人看走了眼。”
“老匹夫归元不假,但小叫花撑死炼气中境。”
“对!要我说,咱们就该一起上,料他再厉害也双拳难敌四手。”
“屁话。”申阔恼道,“平日里就叫你们多动脑子,都他妈当成耳旁风了?打不打得过先且不论,这还是城外,他俩要真扛不住大可直接跑了,你留得住人家?到时候上哪儿追去?”
“也是这么个理儿……要么不下手,要整就一次整到位,免叫他们生出警觉有所提防。”
“再者,”申阔点点头,“叫净妖宗的人知道了问起来,咱们也不好交代。”
“打也不是放也不是,该当如何?”
“多少人都看着,可不能就这样算了。”
“要是传出去,金乌派的脸都丢光了。司徒长老怪罪下来,怕是又要拿咱们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