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师爷遗训犹在,老儿不便多饮,小友莫怪。”那说书先生接在手中,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二楼,一双眼眸古井无波,眼神却似能穿透人墙,只小抿一口算是领情,随即将葫芦稳稳掷了过来。
抛得稳,抛得准。
同样的听声辨位。
仅凭此点,足见这老先生或非等闲。若非其身上并无半点灵息的波动,众人还以为他是什么不世出的玄门老怪;但反过来看,连店中小二都会几手拳脚,一个走江湖的老人家又怎会没两手功夫防身呢?
因此,虽然感到惊讶,却无人多想,任由那老先生捋袖擦了擦嘴角,再把惊堂木往桌上一拍,高声讲道:“却道天地之初浑沌如鸡子,那可是清浊相杂、阴阳未分哪,后有大神盘古生于其间。
“好个暗无天日,大神端的恼怒,‘哇呀呀呀,真个气煞我也。’便手持巨斧一划拉。
“——啵儿!
“响一声,这就算开了天辟了地了……”
起于盘古开天,却落脚在别处,那老先生一口破锣嗓子,于说书这行当本不讨巧,却避实就虚自成风骨,倒是别有意趣娓娓动听。
每逢妙处,食客争相叫好。
但宠渡的心思,却全在盘古那儿了。
“老头子,你说可真有盘古其人?”
“传说而已,谁知真假?”
“既是古来有之,总该有个源头。”
“那或许是真的咯。”
“也不知盘古到底长啥模样,是否真如传闻中那样,龙首人身?”
“有机会你去问问呗。”
“盘古不走娘胎,却从‘鸡蛋’里出来。按今人标准来看,当算非人。”
“那便如何?”
“那就不该叫‘大神’,叫‘蛋神’或更为妥帖。你觉得哩?”
“就你小子鬼心思多。”老者扔过去半截花生壳,“前人大能,岂容这般戏言?”
“也对。”宠渡深以为然的样子,“若非那一斧头,说不定天下人都还在那‘蛋’里待着。男人是蛋黄,女人是蛋清。”
“男人为何不能作‘蛋清’?”
“一来女人如水,适合做‘蛋清’;这二来嘛,男人不总喜欢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