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是自己的骨头。
这当中的苦痛、无助与绝望,仿佛都落在自己身上,外间的猎妖客浑身发紧,暗叹宠渡之狠辣,所有人心中都翻滚着相似的念头:今夜若让这厮活下来迟早要遭报复,大爷以后还有安生日子嘛?
由此带来的恐惧与忌惮,按说该生出退意,但在人多势众的当下,却反而、也只会浇灌愤恨与决绝。同行的猎妖客两两互望,虽不曾言说,却从彼此的眼神与脸色中,读出了同样的想法。
——悬赏可不要,宠渡必须死。
之前对宠渡有多么不屑,而今内心就有多么震撼,猎妖客纷纷蒙上面巾或是乔装易容,只为不被记住长相,以免去宠渡日后可能的报复。
便这会儿工夫,清净地衣的运转已到了尽头。仿佛一触就破的泡沫,黑色囚笼猛然爆裂开来。此时宠渡的朴刀正从一名金乌弟子胸前划过,在灰蒙天色的映衬下,血线划出一抹绀色剪影。
随着这最后一人扑通倒地,原本地衣范围内再无站立的金乌弟子。尤其申阔被宠渡以牙还牙一剑穿肩钉死在地上,仅剩剑柄在外,疼得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挣扎的模样浑似个王八。
“早劝过别蹚浑水你非不听。”宠渡淬一口血水,“剑还你……不长教训再跟过来,小爷可真下死手了。”
“他为何留手?!”申阔见宠渡渐行渐远,忽而恍有所悟:是宗门的威慑,是靠山的庇荫,是背靠大树好乘凉;金乌弟子“虽败犹荣”。
——这贼畜到底是怕了。
自以为想通了其中关窍,申阔龇着被血涎染红的牙齿癫狂大笑,“你且记着!只要板儿爷还有一口气,定叫你生不如死悔不当初。”
宠渡闻言驻足。申阔面容骤僵,“……莫不是反悔了?”岂料宠渡只是回眸扬了扬嘴角,望申阔露出一个很诡异的微笑。
怕?
不存在的。
你几个眼瞎搞不清局面,但小爷“看”得可清楚了——藏在林子里的几十只“黄雀”岂会只是凑个热闹?留下尔等狗命和储物袋不过是为了拖住他们。
“小爷已经够本儿咯。剩下的都算赚的。”宠渡环顾周遭笑着吼道,片刻后不疾不徐往深林走去,“嫌命长的可别跟丢了。”
“这话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