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避之不及,何敢轻易去招惹一头快要觉醒的嗜灵虫王?
虽说未得专精法门以拓练神识,但识海开辟既久,对神念某些其来有自的基本妙用,宠渡多少有些心得,当下全神贯注凝聚意念,紧密裹住虫王金蛹。
恰似有一杆笔,无相亦无常,于杳杳冥冥中游走,寥寥几划勾勒出头型、发饰、眉眼、口鼻……终把一幅肖像赫然跃现。
观其轮廓,正是宠渡模样。
这感觉着实怪异,——人总不免想着把自己画得比实际上更好看;只此一来有悖初衷,所以为免失真,这头一副画宠渡描得稍慢。
一俟画成,即入虫脑。
对此突如其来的冲击,虫王颇为抗拒,像极了被惊扰清梦的幼儿,扭动身子“嘤嘤”叫个不停,隐有醒转的迹象。
早料此况,宠渡未曾惊惶,待其安静下来打入第二幅;又缓片刻,再印一画……
经此法炮制,虫王的挣扎逐次减弱,烙印的速度反之加快。
而宠渡本就有颗剔透玲珑心,向来机敏,一边临摹一边也在琢磨,迅速摸清了神念摹画的关窍。
如此打入几幅画后,宠渡已熟稔许多,愈发得心应手,将自家模样描得形神兼备。
便这般僵持着,等到虫王完全适应了冲击再不抗拒时,宠渡同样不再束手束脚。
于是后画覆前画、新画盖旧画,接二连三无有隔绝,近乎串成一线,在一遍又一遍的冲击下,将宠渡的模样深深烙印于虫王灵识中,并不断压紧,夯实。
说时迟那时快,宠渡一心刻印,渐入物我两忘之境,不觉外间时候,却猛被四下里乍起的阵阵惊叫与漫骂强行唤醒。
“那……什么东西?!”
“追来了、追上来了。”
“他妈的啥玩意儿?”
“跑就对了,快跑。”
正是成千上万的毒蛛追袭进殿,个个将螯牙磨得吱吱作响,挥舞着钢爪丫丫叉叉爬满四面八方,令人乍看一眼都渗得慌。
“等等——啊——”
“干你姥姥的,这么大个儿?!”
“哪个王八蛋招来的?”
“鬼知道啊。”
“撑不住了,快撤、快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