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翊的内室很大,当初听松子他们的建议,被隔成了两间,外间用来存书和账簿,虽有一榻,但很小;里间有一较宽的床,床之外挨着墙和窗摆设着一应家具物什,别有一番风味。
等到他去看小柒他们的时候,却傻了眼。只见外间的榻不见了,里间的家具什么的七七八八的都给倒腾了出来。他再进去一看,四仰八叉地躺在自己床上一动不动的,就是小柒;而那个在陈平口中昏迷不醒的,则被放置在榻上。
群架或者单打独斗,小柒都不在话下,想起当初他在送韩翊出蜀中时在汉国的那一群间者中绝对的权威,和现在躺在床上,他为鱼肉,韩翊为刀俎的情形一对比,韩翊觉得自己除了完成陈平交待的事外,大可以做一些什么。
就比如说——
韩翊径直走到小柒跟前,轻轻地把他的枕头支起来,再塞上被子,给他喂了稀粥后,手轻轻地抚过缠在小柒身上的麻纱,与他商量道,
“看样子,你们是刚刚才敷过的药膏,下一次得等到鸡鸣头道过后。就这么躺着也不是个办法,咱们聊聊吧。”
小柒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他有种想骂人的冲动,可是一想到自己往后好长一段时间的生活什么的还得仰仗韩翊,心里的那股无名业火被硬生生地地忍了下去。
老实说,他虽然听从刘邦的旨意服从陈平的安排,可是,他对陈平和韩翊,就像是被发觉叛变了的小九一样非常讨厌。他自觉作为一个间者,他已经是很优秀的存在了,可是先前一个小九,他比不过;小九没了,来了个韩翊,又把他只差一步的汉营间者第一人的名头给夺了;最气人的是,刘邦还拉来了个从来没与他们共事过的陈平控制着他们,甚至夏侯婴都得听他的。
小柒知道韩翊心里憋着的不会是什么好事,便把头转向了另一边,摆明了不想理他。
韩翊的眼睛笑成了豆角,嘴角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往耳根处咧去。小柒不理他,他却可以逗小柒,尤其是在小柒行动不自由的时候。
只见他从袖口处掏出了一片半个前臂长的灰褐色的羽毛,在小柒跟前晃了晃,“这个,你认得不?大雁身上的。确切地说,是从范揭到刘泽家纳采的大雁身上拔的。”
这个都敢拔?人家是雁过拔毛,韩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