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织家这样的人家能绕得过的,韩翊才放心下来,思忖再三,在凉茶摊上吃饱喝足后,消磨了半天,再不紧不慢地往彭城赶。
一路上,他越来越多地碰到了败兵散勇,以及从彭城逃难出来的平民,整个就像是洪水从山间不受控地四散开来。
可在这许多的人中,居然没有一个往日与他相熟的人。他就更为自己的前路担心了。彭城王宫在靠南边的地方,他干脆再绕道南边。
虽然越来越看不清前边的路,但韩翊还是更清晰地感知到,积水的路段是越来越多,路越来越难走。
忽然,一只手抓住了韩翊的马鞍,“下来,要马还是要命,自己选!”
韩翊随手伸向绑腿处,要拔出短刀自保,底下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不要那么用强。谁的命都是命,好好说。”
张良的声音!
都说他长相柔弱类妇人,说起话来明显地底气不足,韩翊知是他身体不好。如此身体欠佳的人,都出得彭城来,韩翊相信陈平也早已转危为安了,毕竟,刘邦到羊记来确认韩翊消息来源时,是带着陈平的。
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还能遇见故人,韩翊激动得顾不得听他们说的任何话,麻溜地下了马,忙扶张良上去。
分担了细软之后,与二人作别后,想要再往彭城里走,却被张良拦住了,
“贤侄,莫去送死。彭城现在全乱了,刀剑之下,死的是自己人还是敌人,谁都不知道。这次王上进城时,戚里还有项家的亲眷死伤惨重。一时半会,项羽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躲过风口才好。”
从刘萦和范揭那得知,离范家人被斩首,还有两天的时间,就是不知道那个范家的好儿媳,刘萦,现在怎么样了。
“刘萦不知道。项羽从西边进城进得太快,王上连他自己都快顾不过来了,哪还有功夫管那个吃里扒外的人?”
说这话的是另一个人,借着些微的夜光,韩翊影影绰绰地认出来,他就是那个自己当初在濮阳进楚军大营不久,替陈平报不平,到自己处打秋风的赵尧。
韩翊听得出他的疲惫,不过什么样的累都比不过逃命要紧。逃命,总得有个方向才对,织家当家的两个都在齐地,襄邑是去不成了,韩翊问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