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败衙署的小吏们一看到盛满粮食的印有羊记标记的筐子和赵甲的态度后,心里暗处高兴了好久。
要知道,按赵甲担任司败以前的规矩,像这种被衙署定性为赃物又不是在大庭广众下发现的东西,一般都是衙署里的人见者有份,然后只有极少数能充了公。
现在这三个鬼鬼祟祟的人中,二狗和枣核可是司败衙署里挂了名的惯犯,枣核懂点人情世故还好点,那个二狗,三天两头地被他们修理。
最重要的是,赵甲和羊记间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可是彭城人都知道的。在大家都吃不饱的日子里,能分得些比黄金还稀罕的物什回家,那可是比过年吃炙肉还值得庆幸的事。
然而,出乎他们的意料,赵甲的气性上来时,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不计代价。
“何顺,是吧?据本爵所知,我彭城是戌时初刻关闭的。按脚程算,你们现在应该早过了这块才对。
看这粮食上好的成色,不像是从小户人家挨个搜刮来的,不知从哪作奸犯科来的。来人,把这几人押了,送回衙署慢慢审理!”
赵甲的话让他手下的小吏心沉到了湖底,看得到拿不到的感觉实在不好,他们中有人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心里连带问候了赵甲的祖宗十八遍。
只要入了公,这些个粮食,只会送到战场上去充了军粮。看到赵甲一粒不贪的派头,就连远处栎阳的还有赤羽都在心里暗骂赵甲是个混球。
这边何顺的心却放到了肚子里,只要是往彭城衙署里送就好,他可是彭城这头的人,按以往的来,审一审,再咬几个人出来,差不多自己就可以拎着这三石粮回家了,大白天的,大概不会再有折耗了吧?
至于说咬谁,先前他有大把的人可以咬,谁知道东家韩翊走了一趟西边,好些个他知道的有猫腻的人都折在了西边,现在让他咬,还真的不容易。
管他呢,到时候再说,反正这年月,死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你们三个人,就押着这三石粮?大天亮的时候,一个人就做得了的。再说宽敞点,两个人也做得了。三个人,有点多了吧?”
大概是看何顺跟另外两人不一样,再听说粮食是送往他家的,赵甲看他的眼神明显地就和另外两人不同。二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