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她人生活着的唯一动力,他不再那么重要了,就连一条地城区的人命,都比他重要。
她努力镇定心神,心中对爱迪莱德的蔑视,冲淡了她的紧张情绪。
爱迪莱德姿态悠然地坐在对面,平日里淡漠矜持的目光因为沾染了珠光的,显得朦胧而暧昧:“你穿这条裙子很美。”
“谢谢。”沈酒很得体地回应对方的夸奖。
爱迪莱德举起面前的红酒杯,血红色的液体在透明杯中轻轻晃荡,在他幽蓝色的眼底染上了一抹红,似夜色里的血月。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沈酒身上,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和动作,默默地审视着什么,过了会儿,他发出了一声很轻的笑意:
“你好像很紧张。你不是第一次与我进餐,怎么似乎跟往常的你很不一样。”
沈酒攥紧了手中的刀叉,抬头对爱迪莱德解释道:“是因为我第一次来王爵的府邸,有些不太适应而已。”
爱迪莱德似乎是相信了她的说辞,抬抬手:“先用餐吧。待会儿再谈正事。”
她心中的紧张感虽然化解了不少,但是更怪异的感觉出现了。
这种与爱迪莱德的相处方式,令她很不习惯,她就像套在克隆人身体里的灵魂,从第三方的视角,看着爱迪莱德与克隆人之间充满了平等友善的对话,开始质疑自己到底是谁。
用餐中,沈酒并不主动说话,她了解爱迪莱德的用餐习惯,在吃饭时说话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有失贵族的传统,所以她只负责吃饭,逼迫自己吃下去这些令她不适的美味食物。
倒是爱迪莱德,在吃饭中途,会偶尔跟她对话几句,时而询问她的上学情况,时而问她交到朋友没有,就像一位威严又不失关心的大家长。
沈酒体会到了何为如坐针毡,只希望赶紧吃饭赶紧走,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停留了。
用餐结束,爱迪莱德敲响了杯壁。
门被推开,克罗带着一众仆从走进来。
在看到沈酒仍旧安然无恙地坐在那里,除了她面前的食物少了一些,其他一切都没有变动,他暗暗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他最近同情心泛滥,总是会时不时担心起这个克隆人来,那种焦虑不安的心情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