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不是和爱迪莱德一个立场的人,沈酒本不应该考虑的太多,所以她转移了注意力,不去想爱迪莱德出事后会发生的事,而是把专注的重心放在了眼前最棘手的问题上。
她从爱迪莱德苍白的面容上移开了淡漠的视线,问华瑞医生:“有什么办法能把寄生虫从他体内清除出去?”
“黑冰蠕虫很狡猾,进入人体内会有一段蛰伏期。所以在最开始,我没有发觉王爵的身体有什么异样的状态,以为他只是在摩萨塔监狱那里受了风寒。”华瑞医生低了低目光,言语里流露出一种愧疚的心情。
沈酒道:“接着说。”
华瑞医生道:“黑冰蠕虫最适应的环境就是接近于人体的温度,这样的温度非常适合它们的繁殖,要遏制它们的快速繁殖,有两种方法,一,在极度低温下让他们休眠;二,是升高温度,达到它们的适应极限。两种办法对人体来说,都是不可能的。而且王爵已经处于接近危险值的失温中,恐怕撑不了多久……”
“一定会有办法的!”
这次,沈酒再也冷静不了,神情急迫地喊道:“药物呢?难道没有化学物质能够杀死这种虫子?或者说进行医疗辐射来杀死它们?”
回答她的,是华瑞医生无声的注视。
沈酒愣在原地,咬紧下唇,全身被一种巨大的无力感裹挟了,她的心莫名其妙地在胸腔内狂跳着,像失了控一样地要冲破心房逃出来。
爱迪莱德会这么容易就死了,这怎么可能?
沈酒回过头去,看着床榻间一动不动静躺着的爱迪莱德,俊美如天神般的银发男人昏睡的样子,犹如一幅曾辉煌无比、此刻却褪了色的中世纪油画,他可能就此昏睡过去,再也不会醒来。
爱迪莱德的沉默仿佛是对她的无情嘲笑,沈酒,你为什么会急了,你是在担心我吗,亲爱的,承认吧,你在为我难过。
说出来。
快睁开眼睛。
用你一贯自负骄傲的口吻狠狠地嘲笑我。沈酒恨不得喊出来,你这个混蛋,你想让伊莉雅成为失去父亲的孤儿吗?
古老的钟表走针在这间豪华的房间里,一秒一秒地走动着,循环往复地绕着圆圈,一圈又一圈,困成了死局,把清醒着的三个人困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