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确地来说,他在让她继续刚才出气的行为。
“好了,你可以继续了。说说看为什么这么生气?”他一边说着,眼睛里的笑意就没消失过,嘴角挽着愉悦的弧度。
沈酒懒得去碰他那张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笑脸。
不过,她倒是很想研究一下,爱迪莱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皮没脸了,哪有一点贵族的行为举止风范,刚才在黑市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像个地痞无赖一样把她扛起来,还说她是他的……打住,那个词沈酒可说不出来。
爱迪莱德见沈酒没理睬他,继续贴了过来,伸出手指,贴在她的颈侧,摩挲着她那里一块红色的血渍,轻轻将这块红色的血污点子抹除,“是因为担心我的安危吗?”
沈酒缩了缩脖子,不自然的表情像一只丛林里被野兽舔舐而受到惊吓的小兽。
曾几何时,爱迪莱德也曾对她做过这样亲密的举动。在她战胜归来之后,他会打量她的全身上下,检查她哪里负了伤,或是哪里在流血,他不是心疼她,而是作为物品的主人在确保自己的东西没有被损坏得太严重。
这是沈酒从那时候冷酷疏离的爱迪莱德处解读出来的意味。
她并没有自怜自哀,战争是她的职责,受点伤算得了什么呢。现在想来,她把自己看得太轻太低了,丧失了人类的主权,她把自己当成了名副其实的战争机器,机器不该拥有人类的情感,更不配得到人类的怜惜。
现在,她只会觉得当时的自己愚蠢得荒谬。她明明那么强大,却那么卑微自轻地去祈求渴望一个男人的怜悯,多么可笑!
谁都有年轻犯糊涂的时候,不是吗?
沈酒冷笑了声,推开爱迪莱德的胸膛,从他高大的阴影下走出去:“你能不能要点脸。谁担心你了。”
突然间,爱迪莱德从身后抱住了她。
沈酒的身子僵住了。
温热的气息从头顶自上而下地传递到她的耳后根和后颈处,令她瑟缩了下,爱迪莱德的嘴唇贴在她敏感的皮肤上:“我感受到了和以前一样的安心。知道有你在,我无须担心自己会有危险。”
别跟她提以前!
沈酒在心里咒骂道。
男人轻声诉说着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