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垂下双眼。
沈酒看着他忽然陷入沉思的神情,“你在思考什么?”
“没什么。”安德烈摇了摇头,以一副开玩笑的口吻说道:“只要你不是为了跟王爵赌气,才来找我的。不过就算是那样,我也心甘情愿被你利用。”
一簇火苗子在沈酒的眼睛里燃起:“你怎么会这么想?”
她离开安德烈,朝外面走出去,心里面快要气炸了,她生平第一次鼓起勇气,向男人请求一段平等的、没有束缚的感情,却仍是被爱迪莱德的存在影响了。安德烈心里有根刺,那根刺就是她过去属于爱迪莱德。
爱迪莱德拥有的权威和身份,让安德烈犹豫了,难道安德烈是一个懦夫吗?
她爱上了一个懦夫是吗?
心脏处好像被敲碎了一般,碎裂的痛楚一点点地传递开去。那种久违的被某个人牵动痛觉的滋味,让沈酒感觉活过来了。
可是,过去在感情中卑微阴暗的心理也浮现了出来。
她曾对爱迪莱德的爱而不得,被他一次次伤害和漠视,那些独属于她自己的心路历程,仿佛如发生在昨日般浮现了出来。
她已经很久没爱过别人了。
现在,她明白她又心碎了一次。
安德烈追出来,绕到她身前,拦住她的去路,着急地解释道:“沈酒,你不要生气。原谅我的失言,我不知道这会惹恼你。我只是太高兴了,高兴地以为是在做梦,以为这不是真的。”
“我简直疯了才说出那样的话!”
安德烈懊恼不已,差点要跪下来向沈酒道歉。
沈酒抓住他的手臂,抓的很紧,十指几乎嵌进了他的肌肉里。
她眼眶红了,那个有着人类弱点的沈酒在这具身体里活了过来,她不再是被当做杀人机器冷血无情的那个沈酒,不是那个死了一次又一次、对生命和死亡麻木的永生者怪物,她回到了所有故事的最开始,那个在孤儿院里长大、可以为一条老狗拼命的孤儿。
她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人类,是命运选中了她。
现在的一切都只是命运为了弥补欠缺她的,沈酒望着安德烈充满歉意的目光,“以我的身份,你和我之间永远都必须是见不得光的关系,你甚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