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莉雅听到走廊上两人的说话声,怀里抱着一本厚厚的书,光着脚跑出了房间,穿着宫廷睡裙的小公主大人端庄又可爱,“妈妈!父亲,我在学人鱼族的语言和历史。”
“你从哪里学来的?”沈酒好奇地问。
“是王祖母的藏书。埃尔伍德叔叔送给我的礼物。”
伊莉雅小脸骄傲地说道。
沈酒听到埃尔伍德的名字,脸色沉了下去,但并没有在伊莉雅面前表现出多大的厌恶,她不想扫了孩子的兴。
爱迪莱德凑到她身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他想见你。”
沈酒抬起诧异的眼睛。
“你可以选择不见他,没有关系。”爱迪莱德语气淡淡道,“他对你的记忆只是停留在107法案最后一位幸存者的程度。”
“他知道我是伊莉雅的母亲吗?”
“他知道。”
“你是怎么让他接受的?”
“我们的母亲。”
爱迪莱德的声调变得幽长而缓慢。
“是我和他共同的母亲,让我们之间无法做到手足相残。这是我和他最紧密的纽带,最牢不可破的承诺。只要不杀死对方,就不算违背承诺。在经历了丧父丧母,被爱人背叛,我是他的最后一根稻草……现在,他只有我了。”
他冷酷的话语,让沈酒觉得在说出这句话时,他的喉咙被刀片划伤了无数遍。
可是他依然在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就好像沈酒初次见他时,那高高在上、深不可测的王爵大人,疏离冷漠的蓝色眼睛里住着一具被遗忘万年的灵魂,对这个世界充满了蔑视、无趣和毫无留恋。
沈酒赶紧将他拉回来,拍了一下他的左脸,力道并不大。
“你做什么?”爱迪莱德不解地捂住脸。
尊贵的王爵大人被打了脸,表情惊愕,像一只敢怒不敢言的狞猫。
沈酒红了红脸,理直气壮道:“振作起来。现在排在你心里第一的不是埃尔伍德,而是伊莉雅。你最好收起对你那个暴君兄弟泛滥的同情心。他是罪有应得。”
如果可以的话,她会亲自给埃尔伍德打造一座坚不可破的监狱,将他永远囚禁在里面。
爱迪莱德直勾勾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