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建国蹲在一旁默不吭声。
蒲老娘又哭又说,把蒲老爹和蒲建兵也给吵醒了。
“大晚上不睡觉,这是要干啥?”蒲老爹披着衣服出来。
蒲老娘指着蒲建国:“大半夜就过来要债,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蒲老爹点燃烟,沉着脸看向蒲建国:“你等不得天亮,这会儿就要粮,是要干啥?”
这个儿子真是越来越让人失望了,说是当官,可家里人没占到半分便宜不说,还经常因为要避嫌,搞得原本该有的好处也没了。
蒲建国嗫嚅道:“乡里乡里要学习,喊每个人交交五十斤粮!”
他不敢说宋茵陈的事,闹得两边都不消停,回头闹太难看,他脸没处放。
蒲老爹盯着他:“学习有啥用?给钱不?”
蒲建国不敢看他爹眼睛,低声道;“爹,年底要干部评选,任乡长对我很赏识,说不定可以去乡里!”
“给他吧!”蒲老爹叹了口气。
蒲老娘瞬间炸毛:“你说的轻松,马上就要过年了,要忙着给建军说亲,还有建设那里,他读书光蒸红薯,身体能遭得住?”
蒲老爹使劲儿磕了下烟袋锅子:“叫你拿就拿,哪儿那么多屁话,你个婆娘家家的,晓得个屁!”
大儿子这个性是改不了了,可小儿子不一样。
小儿子知道为自己打算,将来路肯定比他哥走的远。
蒲建国要是去了乡里,等蒲建设一毕业,他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也得让蒲建国把他弟弟安排进去。
蒲老娘哭着去装粮食,嘴里也跟着骂骂咧咧没个完。
台阶上,父子三人脸色都不好看。
蒲老爹吐出一口烟雾:“你家红薯挖完了,咋没背过来,窖谁洞里了?”
往年都是窖他家洞里的,今年迟迟没见宋茵陈背过来。
早几天就想问,一是碰不到儿子儿媳的面,再就是他也忙,一忙就给忘了。
蒲建国一愣:“不是跟往年一样,窖在家里一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