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后厨中,柳程不疾不徐的声响便是隔着一扇门也听的分明,内里偶尔能听闻窸窸窣窣仿若在纸上描画的声响,可也只是一瞬,片刻之后却也是被清幽的男声所打断。
室外,早已是伫立多时的来客也是轻笑出声,身侧一道不善的眼神瞬间而至,来者,乔装而至的康王赵构也是眉头挑起,“子能以为,本王有错?”
“小人不敢,只是这后厨污糟之地,王爷天潢贵胄,实不该前往。”
“本王以为,高丽那处地界子能往来这许多回,见惯那许多上不得台面的魑魅魍魉,会喜爱这人间烟火气。”
“殿下慎言!”
来者,方才从高丽奔丧归来的张邦昌面上尽是忍耐,赵构却是笑容越发大,正待开口却也是被突如其来一声打断,“张大人所言未错,王爷这般,却也属实是让任店处为难,后首厢房那处已安置妥当,还请王爷移步,莫要让小人们难做。”
“柳厨这话,倒是真不怕本王开口计较。”
赵构嘴上虽不饶人,脚下的步伐却也是飞快,深深看了柳程一眼,紧随其后的张邦昌却也是匆匆跟上。
两位年岁相仿的贵人虽是只往来一瞬,可明摆着一众早是看出不对的小子们心都已经乱了。
目光扫过一众面色迥异的小子,最后落到最里边一直低着头的小子身上,“小六子,你与我一道出门,二狗,今日午饭,你且领着大家伙做好。”
“是,师傅。”
陈二狗面上尽是坦然,浑不似身侧面色已然全变了的小子。
便是隔得老远,都能看得出这小子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人都说小娘养的上不得台面,要她张氏大掌柜的来说,这小娘养的怕是比起这外室养的不知晓要好多少,看这小六子,可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师妹和任店处已是对这小子仁至义尽,可惜烂泥扶不上墙的主,无论如何努力,总是上不得台面。”
不请自来的吴永满面疲惫,清晰可见的哀伤饶是张氏自认一贯对这个师兄了解的透彻也不免一怔,倒是吴永明显是不愿意多说作势也是推门而入就进了内里后厨与一众小子们开始忙活的态势,看在张氏眼里,属实也不是滋味。
都说可怜天下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