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把宋观舟放到床榻上,与她肩并肩挨在一处儿,“若是买断,送到南来北去的富商手上,那查起来更是艰难。”
宋观舟垂头丧气。
“好生生一个姑娘——,这两日忙碌,我暂且无暇料理,待圣上大事过了,你同我去捱其镇一次,好生与那方家算账。”
她捂着胸口,再一次感受到这个世界对于落单女子的残忍。
亲舅家尚且如此,莫要提那些没个血缘关系的姻亲、下属、仆从。
世界生存之道从来不曾变过,只是她来自于一个女性地位较高、社会治安和道德底线都很不错的国度,可本质里恃强凌弱,才是人性。
裴岸听得她这么一说,才知临山没提方家之事。
掀开衾被,二人安顿下来后,方才悠悠道来,“方家出事,临山来不及同你说,与我说了明白,让我转告你。”
“方家跑了?”
宋观舟忽地坐起来,裴岸赶紧安抚,把她拉到怀中禁锢起来,“你这性子,就不能听完我的话。”
“呃——你倒是说呀。”
书生讲话,慢条斯理,宋观舟不耐,生气的咬了他胸口一下。
“你是属耗子的!”
“不是跑路就好,旁的还能出什么事儿?”
裴岸一一道来,宋观舟眯着眼,“真的?”
“自然是真的,临山出门接我时,你安顿在捱其镇的人手奔马相告,他来不及回府禀你,回程马车上才说与我的。”
“哼!方家舅舅倒有几分正义,偏生懦弱了些,他自家老婆子与儿是个什么德行,难不成从不知道?只怕存了侥幸心理,或者也想着,若表姐就同意了呢,哪里料到表姐心性刚烈,硬生生逃了出来。”
“如今方大郎怕是也活不长久。”
“罪该万死之人,苟活于世作甚?”不过宋观舟心头舒了一口气,若让她后头去处理,恐怕还做不到这般果断,倒是小看了方九生,罢了!
“如今表姐下落难寻,倒是表哥那头,恩科即将开考,他若磋磨下去,怕是有碍前途。”
裴岸道,“接到府上来吧,慢些宽慰就是。”
宋观舟不置可否,只是靠在裴岸胸口,听着他心脏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