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学比完次日,韶华苑又抬进来诸多重礼,刘贤回宫同父皇母后一说,听得两位全天下最尊贵的夫妻都起了兴致。
“只怕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才如此夸赞。”
刘贤立在圣上跟前,振振有词,“父皇误会孩儿,孩儿再是愚笨,也不会这么说四婶,大可以夸她德言容功样样无双,也可说她琴棋书画,堪比宗师,反正闺阁妇人,富家千金,多是懂些。胡乱说来,总不会差了错,可算学不同啊,父皇!”
“如何不同?”
刘贤说了考教的题目,一改小大人的沉稳,像个真正的孩子那般,拉着圣上大手,眉飞色舞说来,“那些隆恩书院的才子书生,先是不看好四婶,到最后裴世子来押注时,一个个的也是押了萧五郎,孩儿很是笃定,哪怕四婶婶多错了一问,结果——,四婶婶果然赢了。”
他满面崇敬,惹来皇后娘娘温和一笑,“如此说来,这裴卿家的娘子倒是大有学问,较一般书生都颇为难耐。”
圣上摇头失笑,看向幼子。
幸而皇家子嗣,没个蠢笨的,刘贤叹道,“母后不知,四婶婶什么都好,就是那字儿写得……”
“怎地?”
刘贤凑到皇后娘娘跟前,依在她臂弯处,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让圣上都哑然失笑,只听得刘贤叹气连连,“四婶婶的字,写得非常!非常!非常不公整,错字丑字又污了些,实在不堪入目……”
哈?
所以,韶华苑打开宫中赏赐时,忍冬对着那工整字帖,愈发难忍笑意,到了宋观舟与许淩俏几人跟前,屈膝浅笑,恭恭敬敬奉上书帖。
“何物?”
宋观舟还不知情况严重,忍冬憋着笑,“十公子差人送来,说是要第一时间递给您。”
刘贤?
她不疑有他,接过来打开长方形墨色漆盒,入眼就是一摞字帖,“这——”
华重楼凑到跟前,噗嗤一声乐了。
“字帖。”
宋观舟蹙眉,“我知道是字帖,可贤哥儿送这个给我——”她不忍直视,有些挫败,看向旁边正在拿着绣绷绣花的许淩俏说道,“姐姐,我的字儿真的那般难看?”
许淩俏欲言又止,想要安慰,却不得其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