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在公府时,奴也得几分脸面,碰巧我家兄弟性子绵软听话,被大少夫人看中,叫到钦哥儿跟前做了两年陪读,认得几个字罢了。”
“若是好生培养,只怕也能成事儿。”
盼喜摇头,“大姑娘,俺们奴婢,没这个出身。”如今大隆不像前朝,腐败时只要得了脸面,使些重金,也能捐个官身,而今这为奴为婢的,哪有读书科考的资格。
金拂云听得,沉吟片刻,“盼喜,万事也得有个奔头。不如你替我做件事儿,若是事成,我放了你全家奴籍,再予你几百两银子,你们一家人寻个亲人投亲买地,做一番乡绅庄户,也好过如今伺候人。”
盼喜听得,浑身打了个冷颤。
她身子几乎矮到尘埃,不敢应声,若是前些时日,她定然喜不自胜,怎地也要搏个将来,可这些时日,她隐隐约约预感大姑娘不是寻常闺阁女子。
欲要拒绝,可金拂云定定看着她。
她不用抬眼,也知道头顶上那束目光紧锁住她。
“大姑娘,奴婢愚笨,只怕坏了大姑娘的事儿。”
金拂云一改常态,拉住她竟有些冰凉的手,“莫怕,我也不是那等不讲道理之人,若你不愿,我也不强求。”
“奴……”
金拂云拍了拍她手背,“你被宋氏发卖,到了我跟前,也是莫大的缘分,慢慢想来,若是愿意,就来同我说一声。”
“奴只怕做不好,误了姑娘大事儿。”
金拂云收回视线,继续踱步,“既是让你去做,自是你能做的。”她不再言语,又走了将近半个时辰,直到满天星辰失了踪迹,迷迷蒙蒙下了阴雨才算罢休。
再次歇下,金拂云也毫无睡意。
她辗转反侧,最后唤了盼喜,“你上来同我一处睡。”
“……奴身子——”
“身上来了?”
盼喜赶紧摇头,“自是没有,只是奴这身子怕脏污了大姑娘床铺。”听得这话,金拂云淡然一笑,“上来,我从不曾嫌弃你与盼兰。”
今夜大姑娘温和得判若两人。
盼喜小心翼翼脱了鞋子爬到床铺上,待与金拂云并排躺下,主仆二人说了不少话,尤其是金拂云,提及小时候许多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