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若四郎得了官位,我们就可以一同出京。届时带着你们几个,咱往江州、旧县通通走一遭,苍哥儿来信说了好多江州新鲜事儿,你本就是在江州长大,咱们正好故土重游。”
忍冬反手抹了眼泪,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奴无用,倒是让少夫人您来宽慰奴这不值钱的眼泪水。”
“你最有用,把这韶华苑管得井井有条,若是我来亲自管,只怕一团糟。”说罢,揉了揉忍冬的发髻,“罢了,扶我去歇着,你也回去睡吧,头上还有伤呢。”
内屋,裴岸早已歇下。
他心头难过,宋观舟又迟迟没有入内歇下,辗转反侧好几许,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直到听得脚步声,方才醒来。
知是宋观舟入内歇息,拐杖声咚咚咚的,由远及近,到了床榻跟前,他虽紧闭双眼,却能感受到宋观舟落座床沿边上,长发晃动之余,轻轻扶过他的面庞。
他睁开眼,看到宋观舟只着了鱼白浅蓝绣大花牡丹抱腹,下着鹦哥绿纱绸裈裤,背对着他正挪着绑着的腿上床。
裴岸按捺住想要起来帮衬的心,由着忍冬帮她挪到床铺里头。
“少夫人,小心腿。”
“无事,过些时日就拆了板子,那时候方便多了。”
二人小声说话,待宋观舟翻开软被盖住半身时,忍冬才放下幔帐,熄了烛火,蹑手蹑脚退了出去。
屋内顿时又重归安静。
宋观舟挪动身子,寻了个好姿势,搂着自己的小软枕翻个身,背朝着裴岸睡了过去。
裴岸:……这女人说了那么伤人的话,竟然无事人一般,睡过去了?
夫妻之间只剩凉薄吗?
裴岸心头更是难受,欲要把宋观舟摇醒,问个明白,可还没碰到那软软的身子,又缩了回来。
自己这般宠爱她,就换来这么一句话?
何必呢?强求来的有用吗?
裴岸长叹一声,心道女子无情,翻个身,背对着宋观舟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只是他这睡得并不安稳,竟然梦到成亲那日。
一切都是红灿灿的,他的衣物,观舟的衣物,披红挂彩,入门都是红。
也在